“边关烽燧狼烟起,警讯传至帝京——” 他的话语微微一顿,金瞳之中雷霆与海潮同时翻涌,“半日为限!”
半日!从帝国最遥远的北疆冰原到帝京核心,寻常八百里加急需跑死数匹良马、耗时数日的路程,如今被压缩至区区半日!这已非人力可及,近乎神迹的要求!
“迟一息者——”
话音未落,一道银甲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踏前一步!
正是新晋迅达将军,李疾瑶!十九岁的脸庞尚带一丝少年的锐气,眼神却已淬炼得如同万载寒冰。他腰悬那枚紫电流转的玄虎兵符,右手按在惊雷纹剑的剑柄之上。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慷慨的陈词。
就在帝王吐出“迟一息者”四字的瞬间,李疾瑶拔剑出鞘!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撕裂空气的紫色残影!剑身之上,那铭刻的惊雷纹路骤然亮起,如同沉睡的雷蛟睁开了竖瞳!
“锵——嚓!!!”
惊雷剑并非斩向敌人,而是带着决绝的雷火之力,狠狠劈落在身侧一方坚硬的青铜军令案一角!
坚硬的青铜案角应声而断!
断口处一片焦黑,青烟袅袅,边缘甚至呈现出熔融的暗红色!那并非单纯的物理斩击,而是蕴含着精纯雷霆之力的毁灭一击!
“雷火焚身!形神俱灭!”
李疾瑶的声音清冽如碎冰相撞,字字铿锵,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响彻云霄!
这誓言,不仅是对帝王军令的回应,更是对三千迅雷军士烙下的灵魂印记!
以雷火为誓,违令者,引雷火自焚,灰飞烟灭,不留半点残渣!
“诺——!!!”
三千迅雷军士齐声应诺!吼声汇聚成一道无形的雷霆,震得铜雀台基座的碎石簌簌滚落!
没有战前动员,没有壮行酒。就在这声“诺”字余音还在空中回荡之际,三千道身影已如鬼魅般翻身上马!
那不是普通的战马!每一匹坐骑的蹄铁都铭刻着细密的引雷符文,马鞍两侧悬挂着特制的雷匣。
骑士们全身覆甲,甲片缝隙间流淌着幽蓝的电弧,面甲之下,唯有一双双燃烧着雷火般意志的眼眸。
“出——!” 李疾瑶剑指苍穹,惊雷剑尖引动一丝九天之上的电芒!
轰隆隆——!
三千匹雷骑同时启动!
马蹄踏落之处,不再是沉闷的叩击声,而是爆发出刺目的紫色电光!
那电光并非一闪即逝,而是如同粘稠的雷浆,随着马蹄的起落,在地面上蜿蜒流淌、烙印!
瞬间,帝京通往北方的朱雀大街主干道上,留下了一道道清晰无比、散发着焦糊气息和狂暴雷霆能量的紫色电痕!
青石板在电浆的灼烧下寸寸龟裂,焦黑的烟雾冲天而起,如同三千道狼烟同时点燃,宣告着一支超越凡俗的军队踏上征途!
他们的速度,已非“疾驰”可以形容!
身影在空气中拉出长长的、扭曲的残影,伴随着刺耳的空气撕裂声和连绵不绝的低沉雷鸣!
如同一道横贯大地的紫色闪电洪流,瞬间撕裂了帝京的秋日晴空,向着北方狂飙突进!
三昼夜!
仅仅三昼夜!这支紫色的闪电洪流,如同一条不知疲倦的雷龙,沿着神川帝国蜿蜒曲折、长达三万里的庞大国境线,完成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绕行巡边!
马蹄踏处,无论是北疆的冰原冻土,西陲的戈壁黄沙,南境的湿热雨林,还是东海的嶙峋礁岸,无不留下那独一无二的、深烙于大地岩石之上的紫色电痕!这电痕,便是迅雷军的速度宣言,是神川筋脉贯通的铁证!
漠北,鹰愁涧烽燧。
时值清晨,守城老将赵魁正就着滚烫的羊肉羹啃着硬馍。忽听哨兵惊呼:“将军!箭楼!快看箭楼!”
赵魁冲出营房,抬头望去。只见高达十丈的夯土箭楼外壁,一道清晰无比、边缘还在微微散发着青烟和焦糊味的紫色电痕,如同神只的刻刀,深深烙印在坚硬的夯土之上!
那电痕的形状,赫然是一枚咆哮的虎头——正是迅雷军玄虎符的印记!
“这…这…” 赵魁手中的硬馍掉进羹汤,溅起滚烫的汁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道仿佛凭空出现的印记。
鹰愁涧距离帝京何止万里!便是最快的海东青,也需飞上数日!
就在他惊骇莫名、羊肉羹尚在碗中冒着热气之时——
“嗖——!”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漠北凛冽的晨风!
一枚尾部缠绕着细密紫色电弧、通体黝黑、刻着“迅达”二字和虎符纹样的精钢令箭,如同瞬移般,精准无比地插落在他面前那碗尚在微微晃动的羊肉羹中央!
滚烫的羹汤溅了老将一脸,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枚兀自嗡鸣震颤、散发着雷霆气息的令箭,以及碗中那枚被震裂的硬馍。
晨见电痕烙箭楼,午时令箭已插羹!
迅雷之速,电扫八荒!神川筋脉,自此贯通!
碑刻双生:归处潮歌,赤蝶栖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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