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是一个“婉”字。
姜婉?!苏轻媛如遭雷击!这是她母亲姜秋月的妹妹,她的小姨的名字!根据师傅许弦月过去的零星提及,小姨姜婉体弱多病,很早就去世了,怎么会死在这里?还穿着如此华贵的服饰?她口中的“秘密”和“孩子”又是指什么?“慕哥哥”…是在叫她的父亲苏慕吗?
巨大的谜团笼罩了她。她颤抖着看向那几本腐朽的书籍,轻轻一碰,就化为了飞灰,只留下一枚玉质的书签,上面刻着一个复杂的图腾,与她手中诛邪刃上的某个咒文有些相似。
就在这时,石室外传来了缓慢而清晰的鼓掌声。
“真是感人至深的发现啊,不是吗?我亲爱的…表妹?”
苏轻媛猛地回头,只见赵月璃不知何时已站在石室门口。她腹部的伤口似乎愈合了一些,但脸色苍白得吓人,竖瞳中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光芒。她身边并没有跟着温庭鹤或者金蟾蛊王。
“你叫我什么?”苏轻媛握紧了匕首,全神戒备。
“表妹啊。”赵月璃娇笑着,慢条斯理地走进石室,目光扫过那具骸骨,露出一丝嘲讽,“看来我这位可怜的婉姨娘,到死都还惦记着她的慕哥哥和秋月姐姐呢。可惜啊,她到死都不知道,她拼死生下的那个孩子,早就被调了包。”
“你胡说八道什么!”苏轻媛心中剧震。
“胡说?”赵月璃嗤笑一声,“你以为许弦月为什么对你那么好?真以为她是看中了你的医道天赋?”她缓缓踱步,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不过是个可怜的替代品。当年姜婉拼死生下的,才是许弦月一心想要培养的继承人。可惜那孩子甫一出生就被人调包,不知所踪。许弦月这些年来从未放弃寻找,直到遇见了你——一个与她理想中那个孩子如此相似,却又更容易掌控的替代品。”
苏轻媛只觉天旋地转,手中的诛邪刃险些滑落。“你有什么证据?”她强撑着问道,声音微微颤抖。
赵月璃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轻轻一抖,“这是当年接生嬷嬷临终前画押的证词,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她的目光转向那具骸骨,语气带着冰冷的怜悯,“至于姜婉?她偶然发现了孩子被调包的真相,想要去找苏慕告发,却被中途拦截,秘密囚禁于此,最终郁郁而终。真是可悲又可笑的一生。”
这惊天秘闻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苏轻媛心上,让她几乎窒息。证词上的字迹和手印斑驳却清晰,像一把把刀子,割裂着她过往的认知。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苏轻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冷盯着赵月璃,握紧了手中的诛邪刃。刃身上的咒文似乎在微微发烫。
“目的?”赵月璃轻笑一声,眼中却毫无笑意,只有冰冷的恨意,“很简单,合作。许弦月——无论石门外那个是真是假——她和她代表的势力,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她玩弄命运,将你我乃至无数人都视为棋子。我要让她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而你,难道不想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谁?不想为这位枉死的小姨,讨回一个公道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更加激烈且迅速接近的打斗声与呼啸声,显然有人正突破重围,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听!她或许就要来了。”赵月璃侧耳倾听,语气带着一丝急促的蛊惑,“没时间犹豫了,表妹。与我合作,你还有机会揭开真相,夺回属于你的人生。否则,无论落在她手里,还是外面那些疯子手里,你都只会是另一个‘姜婉’!”
苏轻媛的心脏狂跳,目光急速在姜婉姨娘的遗骸、那张残酷的证词和赵月璃急切而晦暗的面容之间移动。巨大的危机感和对真相的渴望在她内心疯狂交战。
赵月璃眼神晦暗不明,心里想到:“我的好表妹,快快答应吧。愤怒吧,迷茫吧,投入我的罗网…谁让你的血,才是开启最深处‘换魂鼎’的真正钥匙啊!”
苏轻媛咬了咬牙,血液中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与诛邪刃的低鸣仿佛产生了共鸣。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最终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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