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身世?姜婉小姨?替代品?”苏轻媛紧紧盯着她,追问最关键的问题。
许弦月给她敷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掠过一丝极为复杂的痛楚和追忆。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的父母,就是苏慕和姜秋月,这一点毋庸置疑。你绝非任何人的替代品。”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击碎了苏轻媛心中最大的恐惧和冰刺。
苏轻媛瞬间瞪大了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那是劫后余生、真相大白的巨大冲击。
“那…那小姨她…”
“姜婉…”许弦月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深深的惋惜和哀伤,“她是你的小姨,也是我最好的姐妹,更是…这场悲剧中最无辜的牺牲者。”
她走到白玉书案前,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保存得极好的、略显陈旧的锦囊,递给苏轻媛。
苏轻媛颤抖着接过,打开。里面没有证词,只有几件小物品:一绺用红绳系着的、柔软的婴儿头发;一枚小巧玲珑、和苏轻媛身上一模一样的银铃;还有一小幅精细的刺绣,上面绣着一对依偎在一起的男女,男子温润,女子婉约,正是年轻时的苏慕和姜秋月,他们怀中抱着一个襁褓,笑容幸福。
而在刺绣的角落,用更细的线绣着一行小字:“贺慕哥哥、秋月姐姐喜得爱女轻媛。妹:婉。”
这才是真相!温暖的、属于亲情的真相!
“当年,赵家与南疆邪师勾结,野心勃勃,不仅图谋药王谷,更深知柳氏地宫换魂鼎的秘密。他们需要一个拥有特殊血脉、且能完全掌控的‘钥匙’。”许弦月的声音冰冷,揭露着残酷的过往,“你出生时,身具罕见的‘净灵体’,是最好的人选。他们策划了调包计,想用另一个婴儿替换你,并将你培养成没有自我、只知服从的傀儡钥匙。”
“姜婉…她那时因身体原因也在药王谷休养,无意中发现了这个阴谋。她本想立刻告知你父母,却被赵家的人发现并囚禁。为了保护你,为了保护这个秘密不被赵家彻底利用,她…她选择了一种决绝的方式。”许弦月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主动要求被关入地宫,并对外宣称急病去世。她以自身为饵,混淆视听,并将真正能证明你身份的信物和…和她自己对换魂鼎的一些研究发现,藏在了那间石室。她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会有人阻止赵家。”
“而我…”许弦月看向苏轻媛,眼神复杂无比,“我察觉到了药王谷的异样和姜婉的‘死’有蹊跷,却无力正面抗衡当时的赵家势力和那个假温庭鹤。我只能暗中调查,并顺势而为。赵家以为他们找到了一个‘替代品’(那个被调包的计划中的孩子),并试图控制我,让我来培养。我将计就计,接下了你。”
“我对你的悉心教导,倾注心血,从未将你视为替代品!你是苏慕和姜秋月的女儿,是婉宁用命保护的孩子!我教你医术,授你功法,严格要求你,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有足够的力量自保,甚至…揭开这一切!”她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激动,“我甚至在发现你体质特殊,可能与地宫产生感应后,暗中调整教授你的内容,希望你能对抗而非被利用。”
“那幅画轴…幻境…”苏轻媛喃喃道。
“那是我设置的考验,也是引导。我想看看,当你面对‘替代品’这个可能时,会如何选择。是想知道真相的勇气,还是被恐惧击垮?你做得很好。”许弦月眼中露出一丝极淡的欣慰,“柳七…他是柳氏最后的守宫人之一,早已被赵家蛊惑和控制,变得偏执疯狂。他看守着婉宁的遗骨和那间石室,既是囚禁,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他的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苏轻媛,她需要时间消化。父母并非抛弃她,小姨是为保护她而牺牲,师傅多年的严厉背后是深沉的保护和期许……所有的委屈、猜疑、恐惧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的出口,化为滚烫的泪水。
“那…那外面那个和你一样的人?同心蛊?”她想起石门外的激战。
“那是赵家利用婉宁早年留下的一缕头发和我的生辰八字,以邪术和同心蛊培育出的傀儡‘影月’。”许弦月语气转冷,“她们本想完全控制她来模仿我,甚至取代我,但我的神魂与医术修为超出她们预料,无法完全掌控,便成了用来牵制我和执行送死任务的工具。我此次潜入地宫,一方面是为了找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就在这时,整个石室突然剧烈一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顶壁的宝石光芒乱晃,药柜上的玉瓶叮当作响。
许弦月脸色一变:“地龙惊眠彻底爆发了!换魂鼎的力量正在失控!赵月璃受了重伤,她一定会不顾一切提前启动邪阵!”
她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地看向石室另一侧——那里看似是一面完整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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