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崩塌混乱的末日景象格格不入,自成一界,飘逸出尘,不似凡间人物。
“邪魔歪道,荼毒生灵,天地共诛。”白衣女子的声音清冷空灵,如同山间清泉流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人,我保了。”
白面人死死盯着白衣女子,周身杀意翻腾,但似乎对那“净月剑气”和“玉清宗”的名头极为忌惮,一时间竟没有立刻动手。他阴恻恻地说道:“玉清宗也要与我圣教为敌?就不怕引来灭顶之灾吗?”
“幽冥教倒行逆施,气数已尽。”白衣女子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笃定,“今日之事,只是开始。”
就在这时,整个岩洞的崩塌更加剧烈了,大量的巨石如同雨点般落下,血池彻底沸腾爆炸,祭坛也开始倾斜、瓦解!显然,核心阵法的破坏和白衣女子那一剑,彻底摧毁了这个据点的根基!
“走!”白衣女子不再理会白面人,目光转向赵安元等人,言简意赅。她玉手轻挥,一道柔和的月白色光晕笼罩住赵安元、乔南一和剩余的七八名雪狼卫。
赵安元只觉得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托住了自己,受伤的身体仿佛浸泡在温泉中,疼痛大为缓解。下一刻,眼前景物飞速变幻,耳边风声呼啸,竟是被那白衣女子以莫大法力,带着他们直接朝着之前选定那条悬梯方向飞速掠去!
“哪里走!”白面人怒吼一声,岂肯甘心放任破坏者离开?他身形暴起,化作一道黑烟,紧追不舍,同时一掌拍出,一道凝聚了极致阴寒邪力的黑色巨掌,撕裂空气,朝着众人后背轰来!
白衣女子头也不回,反手拔剑出鞘!剑身如秋水般明亮澄澈,剑光一闪,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练的月华剑气向后斩出!
“轰!”
剑气与黑色巨掌在空中相撞,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月华剑气如同庖丁解牛般,悄无声息地将那邪力巨掌从中剖开,化为缕缕黑烟消散。剑气余势不衰,继续斩向白面人!
白面人骇然失色,急忙闪避,剑气擦着他的袍袖掠过,将他宽大的袖口削去一截,露出下面苍白的手臂,手臂上竟然也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符文。
就这么一阻隔,白衣女子已然带着赵安元等人冲上了那条狭窄的悬梯,速度极快地向更高处的洞窟掠去。
身后,是彻底陷入毁灭和混乱的幽冥教据点,以及白面人那不甘而怨毒的咆哮声。前方,是未知的出路,以及这位突然出现、神秘强大的玉清宗女子。
绝处逢生,但危机并未完全解除。赵安元强忍着伤势和疲惫,心中充满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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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色的光晕如同一个温暖的茧,包裹着赵安元等人,在崩塌的魔窟中飞速穿行。白衣女子身法玄妙,看似步伐轻盈,每一步却仿佛能缩地成寸,在落石与能量乱流的缝隙间从容穿梭,那致命的危险总是间不容发地擦着光晕边缘掠过。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和身后白面人愈发暴怒的咆哮,但光晕之内却相对平稳,只有轻微的失重感和飞速后退的扭曲景象。
赵安元趁机竭力调息,压制体内翻腾的气血和旧伤。《烈阳功》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如同干涸河床迎来甘霖,虽然缓慢,却在坚定地修复着损伤。他目光复杂地看向前方那白衣女子的背影,飘逸出尘,却又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玉清宗……这个传说中的名字,以及那威力无穷、净化邪祟的“净月剑气”,都让他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感激,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她为何出手?仅仅是因为正道立场?还是另有缘由?
乔南一同样在默默调息,她的伤势较轻,更多是内力消耗过度。她的目光更多落在白衣女子手中那柄古朴长剑上,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作为剑修,她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柄剑蕴含的灵性与强大,那是一种与她师门剑道同源却又更为高深精妙的意境。
剩余的七八名雪狼卫,虽个个带伤,但眼神依旧坚毅,紧紧护卫在赵安元周围,即便是在这看似安全的光晕内,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们看向白衣女子的目光中,则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悬梯蜿蜒向上,不知通往何处。下方的混乱与毁灭之声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山腹的寂静,只有众人轻微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岩壁上的磷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天然的微光,似乎是从上方渗透下来。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并且有清新的空气涌入。白衣女子脚步不停,带着众人径直冲出了洞口!
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竟然身处黑风山脉某一座高峰的山腰处,洞口隐蔽在一片茂密的藤蔓之后。此时已是黎明时分,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几缕晨曦穿透云层,洒落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巅,将天地映照得一片澄澈。与下方那如同地狱般的幽冥教据点相比,这里的空气冰冷而纯净,带着松针和雪水的清新气息,让人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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