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擦了擦汗,抬头看向李洵。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落雁式”是高阶招式,田不易还没教他,他只在师兄们练剑时见过——那招式又快又狠,剑路刁钻,寻常弟子根本接不住。可他不想认输,不是为了赢,是为了自己三个月的坚持,为了师父的叮嘱,为了草庙村那些等着他报仇的人。
他重新摆出起手式,这次不再是“劈山式”,而是田不易教过的防御姿势——木剑竖在身前,剑尖朝上,手臂微曲,像棵扎根的竹子,看似软,实则有韧性。“来吧,我能接住。”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李洵冷哼一声,没再废话。他双脚蹬地,身体跃起,铁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从空中劈下来——“落雁式”的剑路本是斜劈,可他故意改了角度,直取小凡的头顶,显然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小凡盯着劈来的剑,心里反而平静了。他想起田不易教他的“以柔克刚”:“遇到比自己强的对手,别硬抗,顺着对方的力道走,再找机会卸力。”他深吸一口气,将丹田的气全部引到手臂,等铁剑快到头顶时,突然将木剑往旁边一挑——不是硬挡,而是精准地撞在铁剑的侧面,顺着劈下来的力道,轻轻一推。
“叮”的一声脆响,铁剑被挑偏了方向,擦着小凡的头发划过,“嘭”地劈在旁边的青石板上,溅起一片火花,石屑都飞了起来。
李洵没想到他真能接住,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手腕一转就要再出剑,却被裁判长老拦住:“住手!三招已过,张小凡接住三招,虽败犹荣!本轮,李洵胜!”
小凡松了口气,握着木剑的手微微发抖,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他走下比武场,刚到台边,就看见田灵儿跑过来,手里拿着块素色手帕,递到他面前:“小凡哥,你太厉害了!李师兄的‘落雁式’连大师兄都接不住,你竟然接住了!”
宋大仁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安抚的意思:“好小子,有骨气!没给咱们大竹峰丢脸,比我当年刚入门时强多了——我那时候跟人比武,第一招就被人挑飞了剑,别提多丢人了。”
小凡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心里暖暖的。手帕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是王婶洗的,软乎乎的,擦过皮肤很舒服。他往比武场上看,正好赶上大竹峰的弟子比完,下一组就是林惊羽对战风回峰的弟子。
林惊羽已经站在了台上,穿着龙首峰的深蓝色道袍,手里握着斩龙剑——那是把真正的宝剑,剑鞘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云纹,剑柄上的红绸被风扯得飘起来,衬得他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和当年在草庙村时那个会抢他红薯、跟他一起爬树的少年判若两人。
“开始!”裁判长老的话音刚落,林惊羽就动了。
他的剑法又快又狠,没有多余的动作,“劈山式”接“刺剑式”,再转“落雁式”,行云流水,连剑风都带着凌厉的气息。风回峰的弟子显然没料到他这么快,只能狼狈地躲闪,勉强接了两招,第三招就被林惊羽的剑挑飞了木剑,木剑“哐当”一声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认输!”风回峰的弟子脸色发白,赶紧拱手行礼,转身跑下台。
周围传来一阵欢呼,龙首峰的弟子更是拍着手喊:“林师兄好样的!”林惊羽收剑而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朝着龙首峰弟子坐的方向拱了拱手——苍松长老就坐在那里,穿着件玄色道袍,手里捧着杯茶,眼神里满是赞许,还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林惊羽一路过关斩将。对战风回峰的二阶弟子,他用一招“剑出流云”挑飞对方的剑;对战通天峰的弟子,他避开对方的防御,直取破绽;就算遇到同样练了四年的弟子,他也能凭借更快的剑速和更准的判断,在十个回合内分出胜负。
很快就到了预选赛的决赛,林惊羽的对手是通天峰的张昊——张昊是通天峰首座的亲传弟子,练了六年剑法,“青云剑法”的五阶招式都已熟练,之前的比赛也是场场赢,没输过一次。
两人站在台中央,风把他们的道袍都吹得猎猎响。张昊先动了,剑招沉稳,步步紧逼;林惊羽则更灵活,一边躲闪一边寻找破绽,偶尔反击,每一招都直指要害。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难分胜负,青石板上落满了剑风扫起的石屑,连周围的欢呼声都小了,所有人都盯着场中,生怕错过关键的一招。
最后,林惊羽抓住张昊转身的破绽,猛地跃起,斩龙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红光——是“剑出流云”的变式,比平时更快,更狠。张昊来不及反应,木剑被挑飞,剑柄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嘭”的一声。
“我认输!”张昊叹了口气,拱手行礼。
欢呼声瞬间炸了开来,龙首峰的弟子更是站起来喊:“林师兄冠军!林师兄最棒!”林惊羽收剑而立,站在比武场中央,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斩龙剑上的红绸被风飘得老高,像一团燃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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