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光,应该是溶洞的核心区域了。”碧瑶放慢脚步,声音压得更低,“我们小心些,先探查清楚情况再动手,别打草惊蛇。”
小凡点了点头,与碧瑶并肩而行,借着通道拐角的遮挡,悄悄探头望去。这一眼望去,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心头巨震,一时忘了言语。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溶洞,足有半个青云山玉清殿那么大。溶洞中央燃烧着几堆篝火,跳跃的火光将整个溶洞照亮,映得岩壁通红。溶洞的四壁上镶嵌着数十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白光,与篝火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
最令人震惊的是,溶洞的两侧堆满了密密麻麻的药瓶。这些药瓶都是青云门特制的样式,瓶身呈青白色,上面刻着青云门特有的云纹标志,瓶口用软木塞封着,只是大多已经松动,有些甚至直接散落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粗略估算至少有上千个。
“这……这是青云门的药瓶!”小凡失声低呼,快步走上前,弯腰捡起一个药瓶仔细查看。瓶身上的云纹标志清晰可见,线条流畅,正是他在青云山时,师娘苏茹给他们分发凝神丹、疗伤药时常用的样式,甚至瓶底还刻着青云门丹药房的编号,“血影门怎么会有这么多青云门的药瓶?而且数量如此庞大,就算是青云门的丹药房,也未必有这么多存货!”
碧瑶也走上前,捡起一个滚落在脚边的药瓶,拔掉松动的软木塞,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腥甜气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草药味,让她眉头瞬间紧锁:“这气味……与我母亲手记中描述的血魂丹成分有些相似。你看,瓶底还有残留的暗红色药液,质地粘稠,像凝固的血液,带着淡淡的邪气,显然是炼制血魂丹的半成品或残余药液。”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声音都有些发颤:“难道说,青云门有人在暗中与血影门交易,专门为他们提供炼制血魂丹的药材,甚至是半成品丹药?否则,血影门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青云门特制的药瓶,更不可能掌握如此精准的药材配比。”
这个念头像一道惊雷,在两人心中炸开,让他们浑身都感到一阵寒意。青云门乃正道魁首,执掌江湖正道百年,历代弟子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竟然有人暗中与血影门这样的邪派勾结,为虎作伥,残害无辜百姓,炼制阴邪丹药,这简直是惊天丑闻,一旦曝光,整个江湖都会为之震动,青云门的声誉也将毁于一旦。
“你看那里!”碧瑶忽然抬手,指向溶洞北侧的墙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小凡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面墙壁被打磨得相对平整,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一本凿刻在石头上的账本,字迹潦草却清晰可辨,深浅不一,显然是常年累月记录下来的,有些笔画很深,刻痕处甚至沁着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血迹。
两人快步走过去,借着篝火与夜明珠的双重光亮,仔细阅读起墙上的文字。
墙壁上的记录大多是交易的日期、药材的种类、数量,以及交易双方的代号,偶尔还会标注一些额外的约定,字迹是用尖锐的器具刻上去的,有些地方还能看到修改的痕迹,显然是交易过程中出现了变故。
“甲子年三月初七,交易‘幽冥草’五十斤,‘血鳞粉’三十斤,代号‘青松’提供,代号‘血影’接收,换取‘精血珠’十颗,已送至指定地点。”
“甲子年四月十五,交易‘三尸脑神丹’二十颗,代号‘青松’提供,代号‘血影’接收,换取‘血魂丹’半成品五颗,药效已验证,符合要求。”
“甲子年六月初三,交易‘淬毒匕首’五十柄,代号‘青松’提供,代号‘血影’接收,换取‘活人祭品’二十名,已送至黑风岭西坡密室,无青云门眼线察觉。”
“甲子年八月十一,交易‘凝神丹’三十颗,代号‘青松’提供,代号‘血影’接收,换取诛仙古剑残片一块,已按约定送至龙首峰后山暗格。”
“乙丑年正月廿二,交易‘蚀骨散’十斤,代号‘青松’提供,代号‘血影’接收,换取镇魂玉相关古籍一页,内容已核实,确有关联。”
一行行看下去,小凡和碧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中的震惊也越来越强烈。墙上的记录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几乎每个月都有交易,从未间断。交易的物品更是触目惊心,从炼制血魂丹的核心药材,到青云门的秘制丹药、淬毒兵器,甚至还有活人祭品。而交易的另一方,代号“青松”,显然是青云门内部的人——“青松”二字,不由得让人联想到龙首峰首座苍松道人!
“青松……苍松道人!”小凡失声说道,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难道说,一直与血影门交易的,就是苍松道人?这不可能,他是林师兄的师父,是青云门的长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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