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加重了“我青云门的符箓”几个字,目光紧紧盯着鬼厉的面具,想要捕捉到他的一丝异动。
鬼厉沉默了片刻,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是随手捡来的符箓,不知是青云门之物。曾公子若是想要,便拿回去便是。”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锦袋,就要将剩下的符纸递给曾书书。
曾书书心中更加确定,这符纸就是他当年送给张小凡的。张小凡向来节俭,若是随手捡来的符箓,绝不会如此珍藏。他没有去接锦袋,反而笑着说道:“大人说笑了,一张普通的驱虫符,怎敢劳烦大人专程归还。只是我看大人的行事风格,倒不像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教魔头,反而更像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鬼厉的反应:“更像是我一位失踪多年的故人。”
鬼厉的身体微微一僵,虽只是瞬间,却被曾书书敏锐地捕捉到了。
“曾公子认错人了。”鬼厉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波澜,“我与青云门素无瓜葛,更不可能是你的故人。告辞。”
说完,他侧身绕过曾书书,便要离开。
“大人留步!”曾书书再次拦住他,“我那位故人,当年也有一把与大人相似的武器,也是这般泛着红光。而且他也擅长使用符箓,尤其是我亲手绘制的驱虫符,他更是视若珍宝。大人,你真的不是他吗?”
鬼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被冰冷的警惕所取代。“曾公子纠缠不休,是想与我为敌吗?”
烧火棍上的红光瞬间暴涨,一股强大的气势朝着曾书书压迫而来。曾书书只觉得胸口一闷,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他知道,鬼厉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若是强行阻拦,恐怕讨不到好。
“大人误会了。”曾书书连忙收起折扇,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我只是太过思念故人,才会唐突大人。既然大人不愿多说,那我便不打扰了。”
他侧身让开道路,目光却紧紧锁定着鬼厉的身影。
鬼厉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便朝着巷尾走去。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银铃声渐渐远去,很快便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曾书书看着鬼厉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几乎可以肯定,鬼厉就是张小凡!无论是那独特的驱虫符,还是那泛着红光的武器,亦或是鬼厉身上那种熟悉的气场,都与记忆中的张小凡完美契合。
“小凡师兄,真的是你吗?”曾书书喃喃自语,心中满是激动与疑惑,“你为何要伪装成魔教护法?为何不愿与我相认?”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了上去。他知道,玄真堂对鬼厉搜捕甚紧,张小凡的处境必然极为危险。他必须查明真相,若是张小凡真的是为了对抗玄真堂才伪装成魔教中人,他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曾书书施展青云门的轻身功法,悄无声息地跟在鬼厉身后。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跟着,利用人群和建筑的遮挡,隐藏自己的身影。
鬼厉似乎并未察觉有人跟踪,依旧沿着街道缓步前行。他穿过拥挤的集市,走过繁华的酒楼,最终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小巷两侧是高耸的院墙,墙上爬满了藤蔓,光线昏暗,行人稀少。
曾书书心中一喜,连忙加快脚步,跟着拐进了小巷。可当他走进小巷时,却发现巷内空无一人,鬼厉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人呢?”曾书书眉头紧锁,四处张望。小巷尽头是一扇紧闭的木门,两侧的院墙上没有任何攀爬的痕迹,鬼厉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走到小巷尽头,推了推那扇木门,木门纹丝不动。他又仔细检查了两侧的院墙,院墙高达三丈,上面布满了尖刺,确实不可能有人攀爬而过。
“难道是我眼花了?”曾书书心中疑惑不已。他明明看到鬼厉拐进了这条小巷,怎么会突然消失?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曾书书心中一凛,猛地转身,却看到巷口空无一人。他正准备上前查看,突然感觉到头顶有一阵风袭来。他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道玄黑色的身影从院墙上方跃下,稳稳地落在他面前,正是鬼厉!
“曾公子,一路跟着我,有何指教?”鬼厉的声音冰冷,眼中带着一丝嘲讽。
曾书书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跟踪竟然早就被发现了。他强装镇定,脸上露出笑容:“大人说笑了,我只是恰巧也走这条路。”
“恰巧?”鬼厉冷笑一声,“从集市到这里,一路绕了三条街,曾公子的‘恰巧’,未免太过刻意了吧?”
曾书书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他收起笑容,语气诚恳地说道:“大人,我知道你就是张小凡师兄。当年你突然失踪,我们都很担心你。如今玄真堂掌控青云,残害同门,欺压百姓,如果你是为了对抗玄真堂才伪装成魔教中人,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鬼厉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曾书书竟然如此执着,仅凭一张驱虫符,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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