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沉闷的枪声,在死寂的塔寨村口连续炸响!
火花在黑色轿车的后备箱盖上溅射开来,紧接着,后车窗在一连串的打击下,哗啦一声彻底粉碎!
玻璃碎渣向外飞溅。
然而,子弹终究没能穿透车身,击中里面的目标。
那辆黑色的轿车,扎进了村外的黑暗之中。
几乎是在马云波开枪的同一瞬间,祁同伟的身影就动了。
他猛地转身,一把拉开旁边一辆警车的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追!”
马云波站在原地,看着那辆已经消失在视野尽头的轿车,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耻辱。
愤怒。
还有无尽的悔恨!
他猛地回头,看到了和林耀东的车停在一起的另一辆私家车,钥匙还明晃晃地插在上面!
马云波跑过去拉开车门,一脚油门踩到底!
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塔寨村狭窄而颠簸的村道上横冲直撞。
沿途的杂物、摊位被撞得稀烂,但车里的两个男人,谁都没有看一眼。
他们的眼里,只有前方那片无尽的黑暗,和那个必须抓到的人。
疯狂的追逐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祁同伟捕捉到前方路边的阴影里,有一个不协调的轮廓。
他猛地一脚刹车。
轮胎在水泥路上划出两道刺眼的黑痕。
正是林耀东刚才乘坐的那辆黑色轿车。
它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一棵大榕树下。
车门大开着,破碎的后窗黑洞洞的,车身上,几个清晰的弹孔。
祁同伟跳下车,手里的枪始终紧握,枪口保持着警戒的角度,快步上前。
车里空空如也。
驾驶座上没有人。
后座上,除了玻璃碎渣,什么都没有。
林耀东换车了。
这个老狐狸,从制毒那一刻起,就已经规划好了完整的路线!
“所有单位注意!”
祁同伟立刻抓起对讲机,“封锁所有出村道路,严密排查!一辆车也不准放出去!”
马云波的车也紧跟着一个急刹停下,他看着这辆空车,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只能用手撑住车门。
如果……
如果他没有被挟持……
如果他能早一点挣脱……
如果他刚才的枪法再准一点,打中的是轮胎而不是后备箱……
无数个“如果”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内心。
“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林耀东根本跑不掉。”
这份铺天盖地的自责,比刚才被林灿用枪顶着脑袋时,更让他感到窒息。
祁同伟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更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林耀东跑了,这次行动,就等于彻底失败。”
他拉开车门,重新坐回驾驶位。
“继续追。”
马云波坐回车里,再次发动汽车。
两辆车咆哮着,朝着村外唯一的主干道追去。
夜风从破碎的车窗疯狂灌进来,刮在脸上,冰冷刺骨。
前方不远处,路口的位置,几辆警车已经拉起了临时的封锁线,红蓝交错的警灯疯狂旋转着,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忽明忽暗。
祁同伟的车没有丝毫减速,直接一个甩尾,横着停在了路障前。
他跳下车,大步流星地走向一个负责现场的警官。
“有没有可疑车辆从这里出去?”
“报告祁局!”
那名警官立刻立正敬礼,大声回答。
“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车辆!只是……”
他迟疑了一下。
“只是刚才,有一辆咱们自己的警车出去了。”
祁同伟前进的脚步,猛然停住。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刀。
“警车?”
“是!”警官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不敢有丝毫怠慢,“开车的人说,有警员在刚才的行动中重伤,肠子都流出来了,需要立刻送去医院抢救,情况万分紧急,我们就……我们就放行了。”
警员重伤?
行动开始到现在,祁同伟没有接到任何重伤报告!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对讲机尖锐地响了起来,是负责在市里抓捕刑侦大队陈光荣的小组。
“报告祁局!报告祁局!目标陈光荣不在办公室,家里也没有人,手机关机,我们找不到他!”
陈光荣!
轰!
祁同伟的脑子被狠狠砸了一下。
林耀东的算计,竟然深到了这一步!
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这条由警察亲自开辟的、畅通无阻的逃生之路!
这个老谋深算、滴水不漏的毒枭,永远都比你多想一步,永远都留着最致命的后手!
“调沿路所有监控!”
“锁定那辆警车的位置!直升机组,务必找到那辆车的踪迹!”
他转身,重新冲向自己的车。
“他肯定还在东山!”
“外围有军方封锁,他不可能出的了东山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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