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他们找到了被粗大铁链锁着的赵重山。他浑身血迹斑斑,衣衫褴褛,低垂着头,气息微弱,但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
“重山!”周师傅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脸色凝重。外伤极重,失血过多,但更麻烦的是内腑似乎也受了震荡。
“钥匙!快找钥匙!”老李急道。
雷虎从一个被药倒的小头目身上摸出钥匙,颤抖着打开铁锁。
“走!”周师傅当机立断,和老陈一左一右架起几乎昏迷的赵重山,雷虎和老李断后,按照预定路线,迅速向寨外撤退。
整个山寨大部分守卫已被药倒,剩下的也陷入混乱,他们的撤退出乎意料的顺利。然而,就在即将冲出寨门时,一个狰狞的声音响起:
“想走?留下命来!”
只见阎老七带着七八个心腹,堵住了去路!他显然警觉,并未饮用寨中水源,此刻双目赤红,杀气腾腾!
“阎老七!”周师傅瞳孔一缩,心知一场恶战难免。
“老不死的,果然是你!”阎老七狞笑,“还有镇北镖局的余孽!正好,一并送你们上路!给我杀!”
瞬间,刀光剑影,杀声四起!周师傅四人要护着昏迷的赵重山,顿时陷入苦战。老陈为了替周师傅挡刀,胳膊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雷虎也挂了彩,浑身是血,兀自死战不退。
眼看就要被包围,周师傅眼中闪过决绝,正要拼命为年轻人打开一条生路,异变再生!
山寨前门方向,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火光!
“杀啊!踏平老鸦口,救出赵镖头!”
是镇北镖局的人!是周师傅暗中联络、原本要明晚才能赶到的援兵,竟然提前到了!原来,他们途中接到飞鸽传书,得知期限提前,便不顾一切,日夜兼程赶来接应!
援兵的出现,瞬间扭转了战局。阎老七见状,心知大势已去,虚晃一刀,带着几个心腹就想趁乱逃走。
“哪里走!”周师傅岂能放过这个元凶,强提一口气,带着众人猛追。一场混战之后,阎老七被周师傅和老李合力擒下,其余党羽或死或降。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破黑暗,照亮这片弥漫着血腥味的山寨时,战斗终于结束了。
* * *
小院里,姜芷依旧保持着仰望的姿势,像一尊凝固的雕像。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夜色正在退去。
突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直奔小院而来!
姜芷浑身一颤,几乎要软倒在地,她死死扶住院门,睁大了眼睛望去。
只见晨曦的微光中,数骑快马旋风般冲至院门前。为首的是满身血污、却眼神明亮的雷虎,他嘶声大喊:“嫂子!我们回来了!赵头救回来了!”
马背上,周师傅和老李小心翼翼地抬下一个用披风裹着的人影。那人影一动不动,面色金纸,气息奄奄,不是赵重山又是谁!
“重山!”姜芷尖叫一声,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手指颤抖地抚上赵重山冰冷的脸颊,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眼泪终于决堤而出,不是悲伤,是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和庆幸。
“快!抬进屋里!小心他的伤!”周师傅声音沙哑却带着如释重负,指挥着众人。
院子瞬间忙碌起来。赵重山被小心地安置在炕上。姜芷强迫自己收起眼泪,立刻展现出惊人的冷静和条理。她指挥雷虎烧热水,自己则迅速打开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拿出干净的布条、烧酒和草药。
“周师傅,劳烦您看看他的伤势,我处理外伤!”姜芷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动作却稳如磐石。她剪开赵重山被血污浸透、粘连在伤口上的破烂衣衫,看到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尤其是胸前一道狰狞的刀伤,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但她的手没有抖。
她用烧酒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撒上止血消炎的草药粉末,再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周师傅则检查赵重山的内伤,眉头紧锁,用独特的手法为他推宫过血,疏通郁结的经脉。
整个过程,姜芷全神贯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已不存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伤痕累累、需要她救治的男人。
当所有伤口处理完毕,天已大亮。赵重山虽然依旧昏迷,但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丝,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一些。
姜芷这才瘫软在地,靠在炕边,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如同虚脱。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周师傅、雷虎、老陈、老李等人,个个带伤,浑身狼狈,但看着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佩和……感激。
“赵家媳妇……”周师傅开口,声音疲惫却充满感慨,“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的地图和奇谋,我们别说救人,恐怕连老鸦口都上不去。重山能捡回这条命,你是首功!”
雷虎更是红着眼圈:“嫂子,以后我雷虎这条命,就是你和赵头的!”
姜芷摇了摇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看着炕上昏迷的赵重山,声音哽咽:“只要他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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