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三个!”身后的年轻伙计忽然低喝一声,短棍指向左侧。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已如鬼魅般从几棵粗大的松树后闪出,手中清一色握着狭长的腰刀,刀光在昏暗的林间雪地上闪过森冷的寒芒,呈品字形扑来,动作迅捷狠辣,带着明显的军中合击架势!
“护住夫人!”赵重山厉喝一声,将姜芷向身旁一块半人高的巨石后一推,自己则身形不退反进,如同出闸猛虎,迎着正面那人冲去!他手中那柄毫不起眼的短刀,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划出一道诡异刁钻的弧线,不是格挡,而是直取对方持刀的手腕!
那杀手显然没料到赵重山重伤之下(他肩头绷带渗血,行动间略有滞涩),竟敢如此悍勇地正面抢攻,且速度如此之快!他下意识地回刀格挡,却已慢了半分!
“嗤!”一声轻响,伴随着短促的惨哼!血光迸现!那杀手手腕几乎被短刀切断,腰刀“当啷”脱手!赵重山毫不停留,合身撞入对方怀中,左手肘如重锤,狠狠击在其胸腹之间!沉闷的骨裂声响起,那杀手眼珠暴凸,口中喷出血沫,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向后飞跌出去,撞在一棵松树上,软软滑倒,再无动静。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另外两名杀手已扑到近前,刀光分别袭向赵重山左右!赵重山刚刚击杀一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身形似乎出现了细微的凝滞。
就在此时,老耿怒吼着从侧面杀到,厚背砍刀势大力沉,带着破风声,狠狠劈向左边杀手的腰刀!“锵!”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乱迸!那杀手被震得手臂发麻,攻势一缓。右边杀手的刀,已堪堪触及赵重山的肋下!
千钧一发!赵重山却仿佛背后长眼,在刀锋及体的瞬间,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一拧,那刀锋贴着他的棉衣划过,带起一蓬棉絮!与此同时,他右腿如鞭,向后疾扫,正中那杀手小腿胫骨!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那杀手惨叫着扑倒在地。赵重山回身,短刀如毒蛇吐信,精准地刺入其颈侧,了结了他的性命。
老耿那边也已一刀劈开了左边杀手的防御,在其肩头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杀手痛呼倒退,被赶上来的年轻伙计一棍重重砸在太阳穴上,哼也没哼便栽倒在地。
瞬间交手,三人毙命!赵重山、老耿、年轻伙计背靠背,将姜芷和安平所在的巨石护在中间,急促地喘息着。赵重山肩头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但他恍若未觉,目光如鹰隼,扫视着周围晃动的树影。
林间暂时安静了一瞬,只有风声、松涛声和几人粗重的呼吸。但那股冰冷的杀意,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浓重,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弥漫在寒冷的空气中。
“好身手!不愧是当年玉门关的赵队正!”一个沙哑阴冷的声音,从前方的阴影中响起。脚步声传来,七八个同样黑衣劲装、手持利刃的汉子,缓缓从树后、石后现身,呈半圆形,将赵重山几人隐隐围住。为首之人,身形矮壮,面皮焦黄,生着一对三角眼,目光阴鸷,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他手中提着一柄略弯的、带着血槽的怪异短刃,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他认识赵重山!不仅认识,还一口道出了他当年在玉门关的职位!这绝不是普通的江湖仇杀或劫道匪类!
赵重山瞳孔微缩,握着短刀的手更紧了几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那矮壮汉子。“周坤的狗,鼻子倒是灵,追到这里来了。”
矮壮汉子三角眼中寒光一闪,咧嘴笑了,露出焦黄的牙齿:“赵队正说话还是这么冲。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以为,躲到忻州,就能逃出生天?主人家说了,你这颗脑袋,悬了十几年,也该摘下来了。还有你身边这位小娘子,和那小崽子……啧,主人家心善,吩咐了,送你们一家团聚,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他话音未落,目光已如毒针般射向巨石后的姜芷,尤其是她怀中的安平,那毫不掩饰的恶意与杀机,让姜芷遍体生寒,心脏骤然缩紧!他们连安平都不放过!这些畜生!
赵重山周身的气息,在这一瞬间,冰冷酷烈到了极致,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要冻结!他上前半步,将姜芷完全挡在身后,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迸出:“动他们,你试试。”
矮壮汉子被那目光刺得心中一凛,但随即想到己方人多势众,对方又带着累赘,且赵重山明显有伤在身,胆气复壮,狞笑道:“试试就试试!给我上!除了那小崽子要留口气给主人瞧瞧,其他,格杀勿论!”
“杀!”周围黑衣杀手齐声低吼,刀光再起,从四面八方扑上!这一次,他们不再试探,出手皆是杀招,彼此间隐隐有配合,显然训练有素,绝非乌合之众!
“老耿,护住右边!小兄弟,左边交给你!”赵重山低喝一声,短刀一振,率先迎向正面冲来的矮壮汉子和其身旁两名杀手!他知道,擒贼先擒王,这矮壮汉子是头目,也是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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