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刀锋指着的器修峰灰袍少年踉跄后退,直到撞在柱子上退无可退,气势上已经弱了三分,等他反应过来顿时大怒!
“林师姐!”灰袍少年涨红着脸指向江见秋:“这野丫头竟敢在膳堂动武!简直藐视宗规!青林师姐为我做主!”
紫衣少女瞥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二者分属不同峰,此次出手只是出于掌刑殿弟子职责。
至于柳浩?
靠在柜子上的执事弟子也从震惊中回神,掌心雷光吞吐,眼神不善的低呵:“云镜峰弟子目无尊长,当罚……”
“方才他辱我师尊时,诸位尊长何在?”
江见秋的声音很轻,却让雷光骤然熄灭。
她单薄的身躯裹在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里愈发显得瘦小,握着刀柄的手腕还没有刀柄粗,可那柄足有她两个人高的巨刃,此刻在她手中却稳如磐石。
紫衣少女松开手,后退三步拉开距离。
垂在广袖中的右手微微发抖,方才接触的瞬间,刀身传来的反震之力竟让她的手掌都有些发麻。
虽是因为大意,可炼气二层竟能让自己感到压力,实在匪夷所思。
此时她也好奇,这个被玄霄师叔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究竟有着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紫衣少女转身,腰间别着的‘掌刑殿长老亲传弟子令牌’,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要打去演武场!宗门铁律,私斗者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柳浩闻言,脸上浮现狞笑,剑鞘重重磕在地面:“小废物,敢接生死契么?”
晨光穿过雕花窗棂,在江见秋睫毛上碎成金粉。
她想起昨夜师尊擦拭流云剑时说的话:“修行最忌优柔寡断,顺心而为,顺意而为,斩断杂念,方可精进。”
刀锋在空中划出半月弧光,斩断飘落的晨雾,厚重的刀背最终被那瘦小的肩膀稳稳接住。
“带路。”
她不清楚这人的恶意究竟是针对自己,还是云镜峰,可现在的情况她绝不能退,否则日后在宗门内更难立足。
当最后一片雾霭消散在演武场青砖上时,观战的人群已挤满三面看台。
丹鼎峰弟子兜售着清心丸,器修们开盘下注,赔率牌上‘柳浩胜’三个字被贴上了金边,显然没人看好云镜峰新进的‘大弟子’。
江见秋站在场地中央,鎏金大刀斜插在身侧,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准备。
对面灰袍少年则正在佩戴护心镜,他腰间挂着七枚玉符,靴底嵌着疾风阵,就连束发的银簪都泛着防御法器的灵光。
二者相比,差距显而易见。
柳浩剑尖点地,灵力激得脚下青砖震颤:“现在求饶还来得及,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师兄我赏你半块灵……”
下一秒,刀光如瀑!
谁也没看清江见秋何时拔刀,数百斤重的鎏金大刀在她手中竟轻若柳枝。
柳浩仓皇举剑格挡,精铁锻造的剑身却如薄冰般碎裂。
刀锋去势不减,劈开他胸前三重护体灵光,在护心镜上擦出刺目火花。
没有丝毫花哨,就只是一记朴实无华的下劈,战斗便已经接近尾声。
“不可能!”看台上器修弟子猛地站起,手中茶盏倾覆都全然不顾:“那是能挡筑基初期一击的玄龟镜!绝不可能被炼气二层的小丫头一刀劈裂!”
江见秋旋身再斩,刀背拍飞柳浩的瞬间,压缩在气海中的灵力轰然爆发!
众人只见一道灰影撞上结界,嵌在青砖里的防御阵纹亮如烈阳。
柳浩缓缓滑落,在墙面拖出血痕,像被拍死在墙上的蚊虫。
死寂瞬间铺满了整座看台,所有人都在此刻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瘦小的身影上。
难以置信……
负责裁判的执事弟子张着嘴,记录胜负的玉笔滴落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片污渍。
“承让。”
巨刃挥舞的破风声惊醒众人,江见秋弯腰捡起柳浩掉落的储物袋,倒出三枚中品灵石扔了过去:“医药费。”
看台最高处,静渊宗主捏碎了一块檐角的琉璃瓦,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心疼得直抽冷气。
她的神识死死锁定着场中那个瘦小的身影,反复扫过对方周身,确实其修为确实在练气二层,经脉间流转的灵力稀薄如雾。
玄霄同样眯起了双眼,眸光闪烁,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让开!都让开!”
丹鼎峰弟子抬着担架挤进场内,柳浩胸口的玄龟甲正在龟裂。
当他被抬过江见秋身边时,突然挣扎着抓住少女衣摆:“你……你使诈……”
江见秋俯身掰开他的手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该庆幸我师尊不喜杀生,不然这一刀应该劈开你的脑袋。”
你师尊还不喜杀生?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
柳浩被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气息萎靡,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抬去治疗。
晨风卷着这句话飘上看台,静渊猛地转头看向玄霄。
后者正凝视着自己的徒弟,眸中霜色比云镜峰的积雪更为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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