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精英小学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舒言盯着课本上的文字,目光却没有焦距——昨晚彻夜难眠后,那个藏在心底的决定终于像冲破土壤的嫩芽,再也压不住了。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更不能一个人扛着,他需要先告诉王默和建鹏。
下课铃刚响,建鹏就抱着篮球冲过来,拍了拍舒言的肩膀:“走啊舒言,去操场练会儿!”王默也收拾好书包,站在旁边点头:“我也去看看,正好帮你们捡捡球。”
舒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他攥了攥课本边缘,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建鹏,王默,你们先等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建鹏愣了一下,把篮球抱在怀里:“啥事儿啊?这么严肃。”他和王默跟着舒言走到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这里少有人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舒言转过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这袖口去年还略宽,现在却刚好贴合手腕。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两人:“我想好了,周末去仙境找冰公主。”
“啥?!”建鹏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篮球差点从怀里滑下去,“你疯了?上次仙境的事儿刚过去多久?女王要是知道你去了,万一抓了你要挟我们怎么办?”
王默也急了,她上前一步拉住舒言的胳膊,眼眶有点红:“舒言,我知道你很在意身高的事,可是冰公主她……她对人类一直有偏见,而且上次救你已经用了思思的承诺,这次她不一定会帮你,反而可能有危险啊!”
“我知道有危险。”舒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鞋码还是三个月前的尺码,“可是我不能接受自己永远停在现在的样子。你们想过吗?等明年、后年,你们都长高了,变成大人的模样,我却还是现在这个身高,还是这个年纪的样子。要是被人发现不对劲,会不会……会不会把我当成怪物,拉去做实验?”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却让建鹏和王默都沉默了。他们见过舒言翻医学资料时的眼神,也见过他对着旧照片发呆的样子,他们知道,“长不大”这三个字对舒言来说,不是小事,是压在心头的巨石。
建鹏挠了挠头,语气软了下来:“可是……可是也不能冒这么大险啊!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比如问问辛灵店长,说不定她有主意?”
“我已经打算跟辛灵店长说了。”舒言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我想先跟你们商量,周末如果要去,我希望你们能陪我到仙境入口,我和茉莉去找冰公主,你们可以去见小野叶那里躲避,这样安全也会有保证,我们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王默看着舒言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好,我们陪你去。但是你一定要小心,有任何情况立刻联系我们。”
建鹏也叹了口气,拍了拍舒言的肩膀:“行吧!不过要是遇到危险,你可别硬撑,我们马上过去帮你!”
周五下午放学后,三人直奔叶罗丽娃娃店。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风铃叮当作响,辛灵店长正坐在柜台后整理娃娃的衣裙。看到他们进来,辛灵抬起头,温和地笑了笑:“舒言,王默,建鹏,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舒言走到柜台前,双手放在柜面上,语气很认真:“辛灵店长,我有件事想跟您说——我想周末去仙境找冰公主。”
辛灵整理衣裙的手顿了一下,她看着舒言,眼底掠过一丝了然:“是因为体检的事,对吗?”
舒言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您知道?”
“上次王默跟我提过你对身高的担忧。”辛灵站起身,走到舒言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被时间困住的滋味,不好受。只是冰公主近来……恐怕情况不太好。”
“冰公主怎么了?”王默急忙问。
辛灵眼神暗了暗,没有细说,只是道:“她的力量似乎在减弱,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舒言,你去找她,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刺激到她。而且仙境最近虽然平静,但女王的眼线未必撤去,你们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店长。”舒言点头,“我只跟茉莉过去,王默和建鹏去见小野叶,我们分开行动,这样更安全。”
辛灵看着他,缓缓点头:“也好。我会帮你们打开仙境的通道,也会在娃娃店这边留意情况,一旦有危险,我会立刻想办法。”
周末的早晨来得格外早,天刚蒙蒙亮,舒言就醒了。他穿上最厚的外套——他记得冰晶宫很冷,又把体检表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仿佛这张纸能给他带来一点勇气。茉莉坐在他的枕边,看着他收拾东西,轻声说:“舒言,别太紧张,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舒言拿起茉莉,放进书包侧袋里,“有你在,我放心。”
八点整,舒言准时到了叶罗丽娃娃店。王默和建鹏已经到了,建鹏背着一个大背包,里面装着水和零食,还有一些应急的工具;王默则把罗丽抱在怀里,手里拿着一条围巾,递给舒言:“这个给你,冰晶宫肯定很冷,别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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