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无数瘆人的画面从我的眼中一闪而过,这仿佛是我一生之中所犯下的所有孽,然而有孽必有因,我所做的一切似乎与所有人相同,都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目标——永生。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有人知道有没有办法成功,但所有人都在追求它,源者都认为只要站在这个世界巅峰便可探究永生的一二,于是便产生了杀戮,可这一路上死伤无数,无数想要追求永生的源者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我想,那些仍在追求永生的人也绝不可能成功,或许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永生,他们的努力也许只是徒劳,他们也许早晚会被一把利剑刺穿喉咙,然后死在这条永生的路上。
而现在,属于我的利剑出现了,它来的很早,早的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开启属于自己的永生之路。
我叫李旬念,这是我永生之路的结尾,同时也是我永生之路的开始。
……
光怪陆离的画面在李旬念的眼前飞速搭建,无数死在他剑下的冤魂像是凄厉的怨鬼般想要将他拖下地狱,那些枯槁的手就像是在缺水多年的沙漠中枯死的老树枝,又冷的仿佛来自冰河时代,指尖划破了他的皮肤,殷红的血渗了出来,落在了脚下猩红的地狱,那个地方似乎就是他的归处。
“不,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不想死!”
李旬念拼命向上挣扎,他没有痛觉,也对那些厉鬼没有恐惧,这些家伙在活着的时候就已是他的剑下亡魂,死后也同样如此,他害怕的是死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他还在与一位臻寒境界的源者交战,在那一战,他一直处于上风,可为什么会在一瞬间来到了这里?他记不太清,脑袋混乱的像是浆糊,此刻的挣扎更像是刻在骨子里对死亡的害怕所引起的机械反应,血红色的地狱与云游诗人描述的死后世界很像,传说去到那里将会承受永世的痛苦。
厉鬼还在死死抓着他的手,指甲陷进他的肉中,刺痛忽然传来,血红色的地狱泛起一阵光晕的涟漪,眼前光怪陆离的画面忽然开始崩塌分解,厉鬼开始消散,连带着那股刺骨的寒冷,转而代之的是一股剧痛,这股剧痛由后背向胸口传来,像是被一把巨剑洞穿,让李旬念不由得哀嚎一声。
眼前慢慢有了色彩,已有腐朽之意的天花木板告诉他似乎躺在一张床上,头下的木枕硌的他脖子有些疼,但也让他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缓缓起身,摇摇头,双目凝神而视,周遭的场景有些陌生,是一个略显窘迫的小房间,向阳的窗子上刻着一个昂扬生长的树木图样,倒是让李旬念觉得这间房子的主人或许是个修身养性之人。
“我怎么会在这里?”李旬念诧异,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上面被厉鬼抓伤的痕迹消失了,先前出现过的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就像是梦一样,可他却明明感觉那么真实,就仿佛他真的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遍。
“难不成我真的死了?”
支离破碎的记忆渐渐汇聚在了一起,在闭眼前,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帮助一个宗门对抗侵略者,那是一位臻寒境界的源者,实力不容小觑,只不过的是,在那场战斗中,李旬念一直处于上风,怎么可能会死?难不成对手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源星圣物,而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所制造出的幻象?
可这种可能性太小了,李旬念对于源星圣物了解颇深,对于臻寒境界及其以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圣物可以制造如此真实的幻境。
正思索中,门忽然被推开了,是一位衣着朴素,面色愁容的少女,虽然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可脸上的愁容却仿佛是一位失去工作却还要养家糊口的家中顶梁柱。
她在看到坐着的李旬念的那一刻,脸上是不加修饰的激动,粉唇微张,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出口,但过了五秒后,她只说出一句:“哥,你终于醒了。”
少女的话虽然简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冷淡,但在久经江湖的李旬念看来,少女不过是不想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或者说是不想让别人担心她的痛苦,所以才会如此表现。而在察言观色完之后,李旬念脑中有了一个问题:眼前这个少女是谁?她为什么会在看到自己清醒时如此惊讶?她又为什么会叫自己哥?
李旬念确实有一个妹妹,但那个妹妹并不长这个样子,这个少女脸上呈现出的疲倦与他记忆中妹妹活泼可爱的模样格格不入。
“妹。”李旬念鬼使神差地叫了一声,虽然这个少女的脸庞十分陌生,可他却对这个少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我昏迷了多久?”他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现在的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丝异样。
“一个月,自从他们将你放回来之后,你就足足昏迷了一个月。”少女有些抑制不住情绪,语气中带着酸楚的味道。
一个月?我昏迷了这么久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一个月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多了一个毫不相识的妹妹?李旬念不解,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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