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内,威压四散,两位四阶石耀境界木藤段的中年男人各坐左右,脸色铁青,而宗长正坐中央,仍是面无表情,那仿佛被老树皮覆盖的脸似乎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事情就是这样,我检查过他身上的伤口,那是源星加工过的痕迹,我怀疑那些人还没有死光。”赵青崖说话的语气很轻,一下面对三位石耀境界的源者,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变为了胶状,让他难以呼吸。
“这个赵二调查过了吗?他是怎么认识的李旬念?”左侧的长老发话,“他会不会是那些人派来的?”
“他与李旬念的关系我还在调查,这两人似乎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不然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就连王叶也不清楚赵二在什么时候还认识源者。”赵青崖小心翼翼地汇报情况,“但我猜测,这赵二大概率不是他们的眼线,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话,他早就死在王叶的手里,他……”
“猜想?你最近是掌握了什么占卜类的源星圣物吗?”右边的长老蹙眉,“你的父亲已到达石耀境界烈炎段,这段时间内必须小心谨慎,难不成就要因为你的一个猜想断送你父亲几百年的修为吗?断送我们扶桑宗的未来吗?这就是你身为宗门之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气压猛地升高,仿佛有一座大山猛地砸在赵青崖身上,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
但很快,另一股能量向着这位长老而去,同样也如巨山般恐怖,他看向宗长,叹了一口气,收回自己的威压,但随后又说道:“青崖,叔的话说严重了,但我也是为了你好,扶桑宗的未来是你的,你必须要足够稳重,我们只是一个小宗门,没有太多犯错的机会,我相信你也不想扶桑宗败在你的手上,对了,小枫最近不是突破至臻寒境界了吗?有什么不懂的事情你可以去问问他,一直待在黑涌境界也不是个事啊。”
他说出的话带着很强的嘲讽意味,而这小枫自然就是他的儿子,因为宗长一直将资源偏心于赵青崖,故他们表面的关系看似平和,但实际上暗流涌动。
“叔叔教训的是,我这就继续调查。”赵青崖咬着牙应道,额头上的青筋突起,似有怒火在翻滚。
赵青崖退下了,洞府之内只剩下两位长老以及宗长。
“要不要直接把这个赵二杀了,反正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凡人,活不活着对我们毫无影响。”左侧长老发话,他面无表情,说起赵二的生杀大权时,就像是在讨论一只牲畜的生死。
“不,现在是我突破梵天境界的关键时期,任何事情都不能做的太绝,李旬念已经被我们杀了,如果再将与他有关系的赵二杀了,只恐怕会折寿。”宗长的声音悠悠传来。
其实谁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是,如果真有做坏事折寿这一说法,那他们早该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只不过是有人老了,为了苟延残喘,就开始迷信起鬼鬼神神。
“呵,我们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还少吗?就连李旬念也被我们杀了,如果老天有眼,那他早就把我们收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右长老不屑。
……
李旬念从光怪陆离的画面里缓缓脱离,他的大脑极度混乱,刺骨的疼痛仿佛棍子,搅乱了他的一切所思所想,源星之息的镇痛效果早已过去,而扶桑宗大部分止痛药剂也不是他一个凡人可以承受的,所以他只能咬牙挺过腹部伤口的疼痛。
“醒了,终于醒了,小赵啊,赵哥,你可吓死我了。”
李旬念的神智还在游离当中,忽然便有哭爹喊娘的叫声冲进他的耳膜,那股声音极度穿透力,直接将还处于神志混乱当中的李旬念叫醒。
“别喊了,再喊我真死了。”李旬念有气无力地说。
“赵哥啊,还好你醒啦,你要是再不醒,我也就要死了。”大壮抓着他的手,生怕松开之后就会发生什么意外。
“滚啊。”李旬念费力挣开,“咋的,你还要陪葬啊?我那小坟墓埋的下你吗?”
“不是陪葬啊,是喂狗啊,青崖师兄说了,如果你醒不来,他就拿我去喂狗,你说我能不死吗?”大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你说你也真是的,我明明跟你说了不要乱跑,你还不听,你自己死也就算了,你不能带上我啊,我都努力三年了,眼看就要成为源者了,你……”
“唉唉唉,打住打住。”李旬念强撑着缓缓坐起,“你以为我想发生这种事情啊,那不是个意外嘛。”
“你这个意外可真是要……”
“赵二兄,赵二兄。”
未等大壮继续诉苦,门外忽然有人着急忙慌的走来,听那声音李旬念也知道是谁。
“赵青崖,在梦中,我曾无数次听过他的声音,还要让大壮为我陪葬,这家伙,难不成真是一个好人?”李旬念低语。
“赵二兄,你终于醒了,没事吧。”赵青崖一脚踢开大壮,脸上满是担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好很多,谢谢扶桑宗这几天的照顾,都怪我,又给你们找这么多麻烦。”李旬念自责地低下头,当然,这都是演的,他心中想到:要自责也是你们扶桑宗这群混蛋自责,有芝灵草这种好东西也不拿出来给我,搞得我还忘记找你们要了,差点就死在虎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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