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县医院的路上,卡车在颠簸的土路上行驶。谭晓晓坐在老孙头身边,时刻观察着他的情况。令人惊喜的是,整整三个小时的车程,老孙头的伤口没有再大量出血,体温和血压都保持稳定,甚至中途还清醒地喝了几口水。
“闺女……”老孙头虚弱地开口,“谢谢你……”
“孙大爷,您别说话,省点力气。”
“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老人眼角有泪光,“我要是走了,家里那个傻儿子……没人管了……”
谭晓晓这才知道,老孙头的老伴早逝,唯一的儿子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四十多岁的人只有七八岁的心智,全靠老孙头在农场干活养着。
“您会好起来的。”她轻声说,又从随身带的水壶里倒出一点稀释的灵泉水,“再喝点水。”
到了县医院,急诊医生检查后都感到惊讶:“这伤口处理得相当专业!止血很彻底,没有感染迹象。骨裂是肯定的,但幸好没有完全断裂,不需要手术,打石膏固定就行。”
刘大夫长舒一口气,转头看谭晓晓,眼神复杂:“小谭,今天多亏了你。”
老孙头住院了,需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回农场。回去的车上,刘大夫一直若有所思。
“小谭,”他忽然开口,“你那些草药……还有吗?”
谭晓晓心里一动:“还有一些。刘大夫需要?”
“农场卫生所药品稀缺,尤其是外伤药。”刘大夫苦笑,“红药水、紫药水、纱布,这些基础物资都经常短缺。如果能有有效的草药备用,能解决大问题。”
“我可以试着在食堂后面开辟一小块地种一些。”谭晓晓谨慎地说,“但需要时间,而且我不确定在农场的地里能不能种好。”
“试试看!”刘大夫很积极,“需要什么支持,你跟我说!”
回到农场时已经是傍晚。谭晓晓刚下车,就看见陆霆骁站在食堂门口,似乎在等她。
夕阳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他肩背挺直,像一株沉默的白杨。
“老孙怎么样了?”他问。
“骨裂,打石膏,住院一个月就能回来。”谭晓晓汇报,“医生说伤口处理得很好。”
陆霆骁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沾着草药渍和血迹的衣角上:“你做得很好。”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谭晓晓一整天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她这才感到后怕——如果草药没用怎么办?如果老孙头在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我……我当时其实很害怕。”她低声说。
“但你还是去做了。”陆霆骁的声音不高,在傍晚的风中却很清晰,“有时候,害怕也要做该做的事。这是勇气。”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食堂里飘出晚饭的香气,农场的广播开始播放晚间新闻,远处传来收工回来的农工们的说笑声。平凡的日子照常流淌,但有些事情已经悄然改变。
“那种止血草,”陆霆骁忽然问,“能量产吗?”
谭晓晓警惕地抬头看他。
“别误会,”他平静地说,“我的兵经常在训练中受伤。如果能有更有效的止血药,能减少很多风险。”
“我需要试验。”谭晓晓实话实说,“今天用的草药……其实是我在后山偶然发现的,不多。如果要在农场种植,需要找到更多种子或植株,还要试验种植条件。”
“后山我可以安排人帮你找。”陆霆骁说,“安全范围内。”
这个提议让谭晓晓心动。空间的止血草种子有限,如果能在现实中成功种植,不仅能解释未来草药的来源,还能真正帮助更多人。
“好。”她点头,“但这件事……需要保密。我不想惹麻烦。”
“明白。”陆霆骁深深看她一眼,“我会安排可靠的人。”
三天后,老孙头的儿子——那个被大家叫作“大福”的中年男人,抱着一篮子鸡蛋找到了食堂。他说话确实有些迟钝,但眼神清澈。
“爹说……给谭姐姐……”大福把篮子塞给谭晓晓,里面是二十个攒得整整齐齐的鸡蛋,“谢谢……救爹……”
谭晓晓推辞不过,收下了。那天中午,她用这些鸡蛋给食堂加了一道韭菜炒蛋,特意给大福盛了满满一大碗。
又过了一周,陆霆骁真带来了几株在后山找到的野生止血草植株。谭晓晓将它们种在食堂后面自己开垦的一小片试验田里,每天用稀释的灵泉水浇灌。
与此同时,她在空间里加快了药田的培育,不仅扩大了止血草的种植面积,还开始尝试种植《草药初识》中记载的其他基础药材:消炎的金银花、止痛的延胡索、促进伤口愈合的紫草。
每天晚上,她在空间的小木屋里研究那本古朴的药书,尝试制作更复杂的药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制药”是在一个雨夜,她按照书上的比例,将止血草、紫草和少许灵泉凝露混合,制成了一种深绿色的膏体。
她需要试验效果,但不能拿人冒险。
机会来得很快。几天后,农场的一头拉车的骡子不小心被铁器划伤了前腿,伤口很深。饲养员老赵急得团团转——牲口是重要的生产工具,要是感染了,损失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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