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酒喝酒!管那些破事干啥!今朝有酒今朝醉!”陈大爷举杯,“咱们过好咱们的日子,让他们狗咬狗去!”
“对!喝酒!”
这一顿饭,吃得是酣畅淋漓。何大清不仅是在感谢林渊,更是在向外界释放一个信号:他何大清回来了,何家这杆旗又竖起来了!以后在这95号大院,甚至在这南锣鼓巷,谁也别想再欺负何家!
……
与丰泽园里的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95号大院贾家的死寂与凄凉。
中院西厢房里,光线昏暗,桌上摆着一盆见不到几粒米的棒子面粥,还有几个黑乎乎的咸菜疙瘩。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那只断了的胳膊吊在胸前,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在碗里搅合,嘴里骂骂咧咧:“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清汤寡水的,这是喂猪呢?我要吃肉!我要吃白面馒头!”
“妈,您就少说两句吧。”秦淮如坐在桌边,一脸的愁容,“家里的白面早就没了,这棒子面还是我去鸽子市高价买的。东旭的工资还没发,奖金也没了,咱们得省着点吃。”
“省?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贾张氏三角眼一瞪,“对面何家那香味都飘到咱们屋里来了!那是鸡汤味儿!还有酒味儿!该死的何大清,有钱去大饭店吃喝,也不说给咱们送一碗来!这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我就该让老贾把他们全带走!”
听着贾张氏恶毒的诅咒,贾东旭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一声不吭,手里死死攥着一个窝头,指节都发白了。
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昨晚那一幕。
许大茂满脸是血的样子,擀面杖砸在骨头上的声音,还有那一沓厚厚的钞票……
恐惧,像是一条毒蛇,死死地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外面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浑身紧绷。
“东旭,你怎么不吃啊?”秦淮如看着丈夫那惨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不饿!”贾东旭猛地把窝头摔在桌子上,“吃吃吃!就知道吃!烦不烦啊!”
“你冲我发什么火啊?”秦淮如委屈得眼泪直掉,“我也是为了这个家……”
“行了!都别吵了!”贾东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逃也似的冲出了屋子。
站在中院的空地上,冷风一吹,贾东旭稍微清醒了一点。但他不敢往大门口走,生怕碰到警察;也不敢往后院看,生怕看到许家的人。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易中海家。
那里也黑着灯,死气沉沉的。
易中海这次是真的伤筋动骨了,不仅钱没了,心气儿也没了。贾东旭想去找师父商量商量,但一想到昨晚易中海逼他拿钱时的那副嘴脸,他又犹豫了。
现在的易中海,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能给他遮风挡雨的一大爷了,而是一个随时可能把他卖了换钱的落水狗。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贾东旭摸了摸贴身口袋里那沓被体温捂热的钱。那是几百块钱啊!要是以前,有了这笔钱他做梦都能笑醒。可现在,这笔钱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慌,却又不敢拿出来,更不敢花。
只要一花,那就是证据!
“该死的许大茂!你怎么还不死?!”贾东旭在心里恶毒地诅咒着。只要许大茂死了,那就死无对证了。可万一他醒了呢?万一他认出自己了呢?
就在贾东旭胡思乱想的时候,大门口忽然传来了说话声和自行车的声音。
“何叔,您慢点,这门槛高。”
是林渊的声音!
紧接着,何大清那是喝高了的大嗓门传来:“没事!我没醉!今儿个高兴!小林啊,以后常来家里坐,叔给你做那道‘罗汉大虾’!”
“得嘞!那我就等着了!”
贾东旭像是受惊的耗子一样,赶紧缩回了阴影里。他透过门缝,看着何大清父子和林渊满面红光、勾肩搭背地走进来,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能大鱼大肉,我就得担惊受怕?
凭什么傻柱那个傻子能有这么多钱,我就得一无所有?
一种名为嫉妒和仇恨的毒液,在贾东旭的心里疯狂滋长。
……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95号大院的大门就被“砰砰砰”地敲响了。
这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把不少还在睡梦中的人都给惊醒了。
贾东旭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他昨晚本来就没怎么睡,这敲门声简直像是敲在他的天灵盖上。
“谁啊?大清早的!”
前院传来闫埠贵不满的嘟囔声,紧接着是大门被打开的吱呀声。
“警察!办案!”
一道威严冷厉的声音传来。
听到“警察”两个字,屋里的贾东旭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完了……来了……他们来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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