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季潮狐疑地眯起眼睛，“那个老板这么好说话？”
“那当然！”叶拾壹拍着胸脯，笑得更加灿烂，“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她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借机避开好友探究的目光。这次，就让她自己来解决吧。
叶拾壹的话音未落，一旁就响起了银质餐叉与瓷盘相撞的清脆声响。只见凌语棠“啪”地一声将手里的叉子斜插在吃了一半的提拉米苏上，奶油沾在叉齿间摇摇欲坠。然后倾身凑到叶拾壹耳边，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在齿间细细研磨过：“分期？利率多少？”那双杏眼在餐厅水晶灯的照射下呈现出琥珀色的透亮，瞳孔深处跳动着危险的亮光——这神情叶拾壹太熟悉了，就像大二那年深夜，语棠抓包她在宿舍通宵赶论文时一样。
“就...正常利率啦！”叶拾壹猛地抓起一块蒜香面包，粗暴地将面包掰成两半，一股脑塞进嘴里。过度充盈的口腔让她两颊鼓起，像只偷囤粮食的仓鼠。“唔...这面包...”她艰难地咀嚼着，强撑着竖起粘着蒜末的大拇指，“...真超好吃...”碎屑从她指缝间不断落下，掉落在了她的丝质衬衫上。
季潮见状，赶忙把自己刚刚折成小老鼠形状的餐巾递给她，开口道：“你急什么啊！我记得海城银行的消费贷最近...”话还没说完，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桌下，语棠的Jimmy Choo高跟鞋正以十厘米的细跟精准碾压着她的左脚拇指。
“凌语棠你...”季潮保养得当的面容瞬间扭曲，就在她要拍案而起的瞬间，白芷柔迅速用左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三人目光在餐桌上方交汇，又同时瞥向正专心致志啃鸡翅的叶湛。作为多年混在一起的死党，她们太了解叶拾壹了——这女人越是装得若无其事，就越说明有问题。但她不想说，她们也只能尊重她...
“既然谈妥了，”白芷柔突然绽开明媚笑容，从她的铂金包里变魔术般抽出一叠烫金门票，“那下周末迪士尼，五张！“她晃了晃门票，纸张相碰发出悦耳的沙沙声，“有新开的主题区哦～”最后那个上扬的尾音明显是说给湛宝听的。
桌下，她踢了踢了语棠的小腿。凌语棠立刻会意，顺手接过一张门票在湛宝眼前晃了晃：“听说有真的太空飞船展示哦！”说完还故意用门票边缘轻刮湛宝的脸颊。
叶拾壹突然觉得鼻腔发酸。这三个傻女人，明明看出她在撒谎，却还是选择无条件的挺她，就像当年一样。
她猛地仰头灌下整杯柠檬水，冰凉的液体冲刷着喉间的哽噎。水珠顺着她下巴滑落，分不清是冷凝水还是别的什么。“好了，这次我请客！还有什么想吃的……”
白芷柔无奈的摇摇头，随后温柔的伸手抹掉她嘴角的面包渣：“行了，小声点，你看看大家都在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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