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法网恢恢与帝国的崩塌
最高人民检察院的专案组办公室里，灯光彻夜未熄。赵桐权和林薇坐在长桌旁，看着工作人员将一份份证据分类归档——马建设的录音证词、张力藏在墙缝里的录音笔、建筑工地的监控录像、宏图集团子公司伪造的检测报告、沈明哲与王坤的合影、甚至还有当年恒通大厦废墟中残留的钢筋样本，被小心翼翼地放在证物袋里。
桌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专案组组长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振奋：“所有证据已经形成完整链条，从钢筋采购、检测造假，到坍塌后的掩盖、证人胁迫，再到后来的商业诈骗，沈明哲和王坤的犯罪网络，终于被撕开了！”
他拿起一份文件：“最高检已经批准对沈明哲、王坤等人以涉嫌重大责任事故罪、诈骗罪、行贿罪、故意伤害罪（针对被胁迫证人）立案侦查，公安部已经发布A级通缉令，全网追捕王坤。至于沈明哲……”
组长的目光落在监控屏幕上——机场的监控画面里，沈明哲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墨镜和帽子，正试图通过VIP通道出境，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手里提着几个沉重的行李箱。
“我们的人已经在机场布控，就等他自投罗网。”组长按下对讲机，“行动。”
屏幕里，几个便衣警察突然上前，亮出证件。沈明哲的脸色瞬间煞白，想要反抗，却被保镖死死按住——原来那两个保镖，早已被警方策反。
看着沈明哲被戴上手铐带走的画面，办公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掌声。赵桐权端起桌上的冷水喝了一口，却觉得比任何美酒都要甘甜。
三天后，王坤在东南亚某国被抓获。当地警方在我国Interpol（国际刑警组织）的协调下，将他引渡回国。这个躲在海外五年、自以为高枕无忧的开发商，落地时看到机场里等候的警察，彻底瘫软在地。
案件的审查起诉进行得异常顺利。所有被胁迫的证人都站了出来，包括“失忆”的周建明——原来他只是假装失忆，暗中收集了沈明哲派人威胁他的证据；刘伟也带着母亲，从省医院赶到检察院，提交了更多关于宏图集团内部运作的黑料。
就连法院系统内部，那些曾经被沈明哲收买的人，也纷纷主动交代问题，希望能争取宽大处理。郑法官、庭长，甚至那个在纪检组敷衍了事的工作人员，都被纪委监委立案调查。
正义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便再也无法停下。
庭审当天，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审判庭座无虚席，甚至连走廊里都站满了记者和群众。受害者家属们坐在旁听席的前排，手里捧着亲人的照片，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赵桐权和林薇坐在旁听席的角落，看着法警将沈明哲和王坤押上被告席。沈明哲穿着囚服，头发花白了不少，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王坤则不停地发抖，头几乎埋到了胸口。
庭审开始，检察官逐一出示证据。
当马建设走上证人席，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讲述当年的经过时，旁听席上响起了压抑的啜泣声。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属，紧紧攥着拳头，泪水无声滑落。
当张力的录音被当庭播放——沈明哲那句“钢筋细点怕什么？只要不出事，谁会较真？真塌了，我也能搞定”的嚣张话语，清晰地回荡在审判庭里，所有人都愤怒地瞪着被告席。
当恒通大厦坍塌现场的照片被投影在大屏幕上，废墟中伸出的那只沾满灰尘的手，让整个审判庭陷入死寂。
沈明哲的辩护律师试图辩解，称录音是伪造的，证人是被胁迫的，但在铁证面前，所有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后的陈述环节，沈明哲突然抬起头，看向旁听席，目光在赵桐权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我承认所有指控。我这一生，赚了很多钱，认识了很多‘大人物’，以为钱和权力能买到一切……直到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比如良心，比如……那些被我害死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迟来的悔恨。
王坤则瘫在被告席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哭声。
法槌落下的那一刻，审判长宣布：“被告人沈明哲，犯重大责任事故罪、诈骗罪、行贿罪、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全部财产。被告人王坤……”
听到“死刑”两个字，沈明哲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闭上了眼睛。而旁听席上，那些等待了五年的家属们，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这一次，是释放的泪水，是告慰亲人的泪水。
赵桐权站起身，悄悄走出审判庭。阳光透过法院的玻璃窗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林薇跟在他身后，轻声说：“结束了。”
“嗯，结束了。”赵桐权看着远处的天空，白云悠悠，“但有些人，永远回不来了。”
他想起了那些在恒通大厦坍塌中逝去的生命，想起了被逼死的张力，想起了李志强在看守所里的恐惧，想起了周建明妻子无助的泪水……这场正义的代价，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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