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室内,空气仿佛凝固。银锋的目光如同实质,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和不容置疑的审视,牢牢锁定着陈默。全息屏幕上,陈默的心跳、呼吸、皮电反应等数据细微地波动着,被严密监控。
陈默脸上恰到好处地混合着虚弱、后怕以及一丝被质问的茫然。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仿佛在回忆极其痛苦的事情,眉头紧锁,呼吸略显急促。
“我……我叫陈默。”他用了真实姓名,在特七处面前,用一个容易被戳破的假名毫无意义,反而会加深怀疑。“一个……偶然觉醒了灵能的独行者。”
他选择了一个相对常见且不易追查到底的身份起点。
“至于那扇门……”他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我当时只是想趁乱潜入矿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或者情报换资源。”这个动机符合他“三级合作者”的身份,也解释了为何会出现在核心区。
“就在我靠近那扇门的时候,它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能量。”陈默的语速放缓,带着回忆的艰难,“我感觉……感觉自己的灵能完全不受控制,被它强行吸了过去!然后……然后就是无数混乱的画面和声音,像要把我的脑袋撑爆!我看到了……破碎的星辰,扭曲的影子,还有很多……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描述着那些冲击性的幻象,但刻意模糊了细节,尤其是关于“守门人”、“钥匙契合度”等核心信息,只将其归结为无法理解的混乱低语和恐怖景象。这符合一个被强大能量冲击精神后的正常反应——记忆破碎,难以表述。
“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陈默结束了他的“陈述”,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恐惧,“指挥官,那扇门……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将问题抛了回去,同时暗中观察着银锋的反应。
银锋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无法判断他是否相信了陈默的说辞。作为特七处的高级指挥官,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觉醒者和罪犯,早已练就了铁石心肠和敏锐的洞察力。
“一扇不该存在于世的门。”银锋的声音依旧冰冷,“一扇连接着未知与危险,足以带来毁灭的门。你的运气很好,也很差。好在你活了下来,差在你已经被它‘标记’了。”
他指了指全息屏幕上陈默能量核心处那个被特殊标注出的、幽暗的印记。
“这个印记,是我们从未见过的能量形态,与‘否决之门’同源。它就像一个信标,既可能让你在未来更容易引动门的力量,也可能让你成为门后那些东西优先攻击的目标。”
陈默适当地表现出了一丝惊慌:“标记?那……那会怎么样?你们能去掉它吗?”
“目前不能。”银锋回答得很干脆,“我们对它的了解太少,强行剥离的风险极大,可能导致你的灵能核心崩溃,或者……提前引爆这个印记。”
他话锋一转,目光更加锐利:“但是,这也意味着,你可能是我们理解并控制那扇门的关键。你与门产生的共鸣,你脑海中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都可能隐藏着重要的信息。”
合作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陈默露出挣扎和犹豫的神色,仿佛在权衡利弊。半晌,他才沙哑地开口:“我……我需要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他直接点明了交易的本质。
银锋对于他的直接似乎并不意外,反而眼中闪过一丝“这才对嘛”的了然。跟聪明人打交道,有时候反而更简单。
“你需要配合我们的研究,在不危及你生命和根本的前提下,协助我们分析那个印记,并尝试从你的记忆碎片中提取有价值的信息。同时,在必要的时候,你可能需要再次靠近‘门’,协助我们进行一些……可控的测试。”
陈默心中冷笑,所谓的“可控测试”,恐怕风险极高。但他脸上却露出更加明显的挣扎和恐惧:“再次靠近那扇门?我……我差点死在那里!”
“我们会提供最高级别的保护和支援。”银锋语气不变,“而且,这不是命令,是合作。作为回报,特七处可以为你提供几样东西。”
他竖起手指:
“第一,安全保障。我们可以为你提供安全的庇护所,并动用资源,在一定程度上帮你屏蔽这个‘标记’可能引来的麻烦,无论是门后的存在,还是其他对‘门’感兴趣的势力(比如‘秘社’和‘影舞者’)。”
“第二,资源倾斜。你的合作者权限可以提升到‘四级’,享受更高的贡献点兑换比例,并获得一些不对普通合作者开放的稀有资源和知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银锋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我们可以帮你解决你‘个人’的一些……麻烦。比如,你与‘陈氏家族’之间的那些恩怨。”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瞳孔瞬间收缩!
他们查到了!不仅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连他与陈家的恩怨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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