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瞥了他一眼,没搭理,继续捣鼓着他的投影仪。
“能量回路的第三节点,耦合频率有点问题,长期运行会导致过载。”陈默抿了一口啤酒,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
老头的手指猛地一顿,浑浊的眼睛骤然变得锐利,看向陈默:“你懂这个?”
“略知一二。”陈默平静地回应,目光扫过投影仪上的设计图,“看起来像是某种老式能量护盾发生器的改进方案?想法不错,但材料选择和基础架构限制了它的效能上限。”
老头的眼神更加警惕,但同时也带上了一丝探究:“你不是‘公司’的人。哪条道上的?”
“一个对技术和知识感兴趣的旅人。”陈默放下酒杯,看向老头,“听说‘锈带’里藏着不少有真本事的人,看来传言不虚。”
老头盯着陈默看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关掉了投影仪,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大口:“有本事有什么用?跟不上时代,就被当成垃圾扔掉。‘齿轮之心’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只看得上最尖端、最昂贵的技术,对我们这些老古董的智慧,嗤之以鼻。”
话语中充满了怀才不遇的愤懑和对“齿轮之心”的隐隐敌意。
陈默心中微动,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时代在变,但有些基础的东西永远不会过时。”陈默缓缓说道,“尤其是在处理一些……古老或者异常能量的问题上。”
老头的耳朵似乎动了动,他再次看向陈默,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古老的能量?年轻人,你对这个感兴趣?”
“略有涉猎。”陈默不动声色,“听说‘齿轮之心’内部,有一个专门研究古代能量与遗迹的部门,水平很高。”
老头哼了一声:“‘古代科技与应用部’,负责人是弗莱明博士,一个眼高于顶的老学究。确实有点水平,但太过保守和……排外。”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最近他们好像遇到麻烦了。据说从西部弄回来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能量性质极其诡异,现有的分析手段进展缓慢,弗莱明博士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西部弄回来的东西?陈默心中一凛,很可能就是他丢出去的那个“诱饵”引发的后续!
“哦?还有这种事?”陈默故作好奇,“连‘齿轮之心’都感到棘手?”
“何止棘手。”老头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我有个远房侄子,在那边打杂,听说那东西蕴含的能量模型复杂得超乎想象,而且带有强烈的虚空污染特性,几个高级研究员不小心接触后都产生了精神异变,现在项目组内部气氛紧张得很。”
消息吻合!陈默几乎可以肯定,“齿轮之心”确实获得了那卷轴,并且展开了研究,但遇到了困难。
“弗莱明博士……一定很着急寻找解决方案吧?”陈默若有所思。
“当然。”老头瞥了陈默一眼,“怎么?你有门路?我警告你,别打歪主意,弗莱明那老头虽然古板,但也不是好惹的,‘齿轮之心’的安保更不是吃素的。”
“只是随口问问。”陈默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和老头聊起了其他一些技术问题。老头虽然落魄,但知识储备相当扎实,尤其对能量回路和材料学有独到见解,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离开酒吧时,陈默已经基本确定,这个自称“老杰克”的落魄工程师,或许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中间人。他对“齿轮之心”内部的不满和了解,以及他掌握的技能,都值得利用。
他没有立刻提出要求,只是留下了一个加密的通讯频段代码,告诉老杰克如果有什么“有趣”的活计或者消息,可以联系他。
回到旅馆,陈默站在窗边,俯瞰着银辉城璀璨而冰冷的夜景。
第一步,已经迈出。
通过老杰克这条线,他或许能更深入地了解“齿轮之心”古代科技部的困境,甚至……找到一个能够“合理”接触弗莱明博士,并展现自身“价值”的机会。
他要以一个“解决问题者”的身份,而非闯入者或窃贼,正式登上银辉城这个更大的舞台。
在这座汇聚了野心、秘密与力量的钢铁丛林中,他的逆袭之路,将开启新的、更加惊心动魄的篇章。
风暴,总是从最平静的地方开始酝酿。而银辉城的风暴眼,或许就在那栋高耸的“齿轮之心”总部大厦之中。他,即将主动踏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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