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三点,林闲敲开杨蜜办公室的门时,她正对着三台显示器开跨国视频会——左边是英文财报,中间是韩国综艺合作方案,右边是待签的艺人合同。
“杨总,有个直播企划需要您签字。”林闲把文件夹放在办公桌角落。
杨蜜头也没抬,对着麦克风用流利的英语说:“David,第三季度的内容分成比例必须重谈,否则我们无法接受独家条款。”然后捂住麦克风,扫了眼文件夹封面:“《带老板一起直播》?什么玩意儿?”
“粉丝投票选出的最期待直播内容,票数断层第一。”林闲翻开企划书,“主题是‘揭秘顶流女老板的一天’。时长两小时,从您早上进公司到晚上下班,全程跟拍直播。”
杨蜜摘下耳机,视频会议那头传来“杨总?杨总?”的疑问声。她直接按了静音,往后一靠:“林闲,你知道我一天要开多少会、见多少人、签多少字吗?两小时直播——你是想让我现场表演批文件?”
“观众想看的不是文件,是您。”林闲指着企划书里的数据页,“过去三个月,‘杨蜜 职场’相关话题上过七次热搜,最高阅读量四点五亿。粉丝想知道的不是您穿什么高定,是您怎么谈下八位数合同,怎么管理五十人团队,怎么在会议室里怼人。”
杨蜜挑眉:“连我怼人都知道?”
“去年您骂哭制片人的录音,现在还在b站当‘职场爽文’素材呢。”林闲笑了,“点赞三十万。”
杨蜜揉了揉眉心,重新戴上耳机,对着视频会议快速说:“David,我这边有急事,方案发我邮箱,明早九点前回复。”然后干脆利落挂断三边会议。
“企划挺有意思。”她拿起文件夹认真翻看,“但风险呢?商业机密泄露、行程冲突、直播事故——你想过吗?”
“想过。”林闲调出手机上的流程表,“第一,敏感会议会打码或静音处理,只保留‘杨总在认真开会’的画面。第二,行程已经和您秘书核对过,下周五全天没有对外保密行程。第三,直播事故预案有十二条,最坏情况是断播——但以您的控场能力,概率低于1%。”
杨蜜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林闲,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我了。”
“跟您学的。”林闲坦然。
“预算呢?”
“零预算。”林闲说,“就用手机直播,团队现成,场地现成,连化妆师都是现成的——您自己。”
杨蜜合上企划书,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下周五?”她问。
“对,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中间剪出两小时精华直播。”
“跟拍团队几个人?”
“三个。我负责主直播,陈默负责后台监控,王烨负责设备保障。”
杨蜜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她拿起笔,在企划书最后一页签下名字,龙飞凤舞。
“加个条件。”她把文件推回去。
“您说。”
“直播收益——扣除成本后,全部捐给‘女性创业扶持基金’。”杨蜜站起来,走到窗边,“既然要展示女老板的一天,就展示到底。让那些看直播的女孩知道,职场女性不仅可以美,还可以强,可以赚钱,还可以把钱捐出去帮更多人变强。”
林闲愣了下,然后笑了:“这个立意好。我加进宣传文案。”
“宣传什么时候发?”
“今晚八点,您微博同步转发。”
杨蜜点头,拿起手机拨通秘书电话:“下周五全天空出来,所有会议改期。另外,通知行政部,那天公司全员正装——要上镜。”
挂了电话,她看向林闲:“还有事?”
“有个技术细节。”林闲打开手机相册,“直播时我们准备用这个。”——画面里是一个胸针造型的微型摄像头。
“偷拍设备?”
“4K高清,收音降噪,蓝牙连接,充电一次用十小时。”林闲解释,“别在衣领上,解放双手。您该开会开会,该骂人骂人,就当它不存在。”
杨蜜接过那个小小的胸针,在手里掂了掂:“你们部门……连这种黑科技都有?”
“刘小宇自己焊的。”林闲耸肩,“他说淘宝买的太贵,不如自己动手。”
“人才。”杨蜜把胸针别在西装领子上,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照了照,“还行,不违和。测试过收音吗?”
“测试了。”林闲调出一段录音——是刚才杨蜜说“你是想让我现场表演批文件”的那句话,声音清晰得像专业麦克风收的。
杨蜜挑眉:“连我刚才说的话都录了?你这算窃听吧?”
“测试需要。”林闲面不改色,“而且您签了同意书——企划书最后一页小字写着‘授权团队进行必要测试’。”
杨蜜气笑了:“林闲,你现在是真的学坏了。”
“跟您学的。”林闲第二次说这话,眼里带着笑意。
“行了,去准备吧。”杨蜜摆摆手,“我还有个会……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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