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龙这句冷冰冰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让田福和田贵两兄弟瞬间从刚才的嚣张气焰中惊醒过来,后背噌地一下冒出了冷汗。
田福那张被酒色掏空的脸上,原本的淫邪笑容僵硬得如同戴了一张面具,结结巴巴地想要辩解:“周……周镇长,误会,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
“我……我就是喝了点酒,跟安副镇长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没……没别的意思!”
旁边的田贵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他比自己这个蠢货大哥更明白周朝龙这句话的分量。
“是啊是啊,周镇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大哥一般见识!”田贵连忙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推了田福一把,压低声音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还不赶紧给周镇长和安副镇长道歉!”
田福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弯下腰,点头哈腰地说道:“对对对,两位领导,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嘴巴犯贱,我掌嘴,我自个儿掌嘴!”
说着,他抬起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扇。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安晴,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开玩笑?”安晴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刺田福,“田老板,我今天第一次来贺家村,第一次见你,你就敢当着周镇长的面,对我动手动脚,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这说明什么?”
安晴顿了顿,眼神扫过一脸惊慌的田贵,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这说明,这种事对你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你根本没把我们镇政府的干部放在眼里,更没把村里的妇女当人看!”
这番话说得极其诛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田贵的心坎上。
安晴没有停下,她继续用那淡漠而又充满压迫感的语气说道:“我敢断定,在贺家村,肯定不止一个妇女被你这样‘开玩笑’吧?”
“只是她们碍于你的势力,碍于田主任的面子,敢怒不敢言罢了。”
她的目光再次锁定在田贵身上,语气变得越发森冷:“田主任,你这个大哥,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别等到哪一天,有哪个想不开的妇女跑到派出所报案,告他一个强奸罪,到时候,可就不是开玩笑这么简单了!”
强奸两个字一出口,田福的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平时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仗着自己有钱,弟弟又是村主任,调戏个小媳妇,占点小便宜,那些女人大多忍气吞声,哪里想到会跟这种重罪扯上关系。
田贵更是被安晴这番话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安晴说的这些话,句句属实!
他这个大哥是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
仗着有几个臭钱,在村里没少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以前没人敢捅破,是因为他这个村主任能压得住。
可今天,这事被安晴当着周朝龙的面给掀了出来。
安晴是谁?
是镇里的镇委书记!
周朝龙是谁?是连陈建国书记都敢硬碰硬的常务副镇长!
这要是真被他们抓住了把柄,别说他大哥田福要完蛋,他这个村主任也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安副镇长说的是!说的是!”田贵连连点头,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猛地转过身,对着还在发愣的田福就是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了过去。
“你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田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田福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早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收敛一点,收敛一点!”
“你他娘的就是不听!你看看你今天干的这叫什么事?”
“啊?你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
田贵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田福的半边脸立刻就红肿了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他捂着脸,又惊又怕,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错了,弟,我真的错了……”
田贵这也是演给周朝龙和安晴看的,他必须立刻跟自己这个愚蠢的大哥划清界限,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田福一个人身上,表明自己的立场。
周朝龙和安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他们今天来的目的,本就是试探。现在看来,田贵这条鱼,比他们想象中要大,也更狡猾。
周朝龙心里清楚,这里毕竟是贺家村,是田贵经营多年的地盘。
真要是把田贵逼急了,狗急跳墙,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就在刚才他们说话的间隙,周朝龙的余光已经瞥见,田贵家院子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七八个年轻小伙子。
那些人一个个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不是红毛就是绿毛,嘴里叼着烟,眼神不善地朝屋里张望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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