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兵说得没错。
大家伙儿都是大半辈子的庄稼人了。
此刻。
不用任何人来解释一个字。
也无需怀疑杨旭背地里跟廖记的人耍阴谋。
这差一倍的价格……
他们认了!
输得心服口服,集体哑了火。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最后低下脑袋,遮掩脸上的羞愧之色和无地自容。
廖华即使再不懂农作,眼睛不瞎吧。
其差距之大。
说它是精修图与买家秀的区别也不为过。
他顿时感觉。
杨旭根本啥也没做。
竟无形中挥出巴掌狠狠地扇他脸上‘啪啪啪’作响。
与此同时。
他逆转不过半小时的口碑,瞬间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还砸了自己一脚。
偏偏不能抱脚喊疼!
他顿时侧仰着头。
双眼赤红地瞪向杨旭,眼里翻涌的怨毒恨不得把对方蚀骨穿心!
杨旭依旧俯瞰。
正是迎上对方淬着毒的阴狠目光,无辜摊手。
尤其是他嘴角勾起的戏谑笑容。
似乎在说:
“瞅啥瞅?我啥也没做,只是来看戏的,你自个不中用,怪得了谁?”
廖华气得攥拳,因滔天的怒火身子控制不住得颤抖,却咬碎了后槽牙,也吐不出一个狠字来。
玛德!
这次竟是自己把自己从高处摔了下来,还偏偏无法挑出对方的错!
一俯,一仰。
一笑,一怒。
之前是输了气势,这回是连人都输了。
滑稽的一幕,让刘水根几人这些日子里在廖华那儿受得窝囊气,顿时出了个干净。
而看向杨旭的背影,目光里是溢出来的欣赏和敬佩。
好家伙儿。
就光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哦不。
仅凭吭了两个“哦”,便静静地、无声地将廖华摁在地上摩擦。
爽快,解气!
而院中央的气氛低沉。
令人呼吸难受。
廖兵瞥了眼身后的杨旭,眸光微闪。
转而看向面如死灰的廖华,声音比之前更冷了。
“廖书记,你们的菜……”
“我们是收,还是不收?”
这话,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我、我这……”
廖华没有底气,连跟前的乡亲们不敢看一眼,支吾半晌。
不收?
岂不是让乡亲们的菜烂地里?
那他就彻底失去大家的信任和追捧了。
收呢?
那只能免去5%的服务费,让大家伙儿心里好受些,至少菜卖出去了。
说不定在乡亲面前,还有重新翻盘的机会……
于是他咬着牙,重新开口:
“我……”
“我?我艹你他妈个基霸!”
可不等廖华表态,人群中有个糙汉忍不住破口大骂。
扯下脖子上擦汗的毛巾,揉成一团用力砸了过去:
“这菜价只比二道贩子多个几毛钱,还收咱们5%的服务费,合计下来咱们还倒贴钱给你搓麻将?”
那散发臭汗的毛巾,正好砸中廖华脸上。
“哎哟”一声闷哼。
他赶忙嫌弃地扯过衣袖擦脸,似乎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碰了。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
大家伙儿见这逼货还有心思顾及脸面。
顿时激愤不已,也不客气了。
纷纷朝廖华扔去自个头上的草帽、手里的汗巾、脚下沾满泥的布鞋……
若是手里有锄头铁锹啥的,定会毫不留情扔去。
廖兵和几个质检员生怕受连累。
连忙往后撤退,跨上台阶站在了杨旭身旁。
一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廖华被砸得哇哇大叫,本想逃跑。
可乡亲们常年干农活,手脚何等利索。
见他欲溜。
立马一窝蜂地一拥而上,如铁桶一般将他围在中间,指着鼻子咒骂,唾沫如雨下。
“还想跑?你他妈哪还有脸啊?”
“尼玛!当初信誓旦旦保证让大家伙儿赚大钱,还用5%的服务费引诱咱们,做出有愧于大旭的事来。这笔账,咱们今儿必须算清楚!”
“就是!忒他妈缺德了。钱没赚着,菜也可能烂地里。这、这简直害苦了咱们啊!”
“甭跟他废话,让他赔偿咱们……”
“对!赔偿!”
“……”
半个小时前还一口一口咱们书记亲热地叫着,现在只剩下难听的咒骂。
面对劈头盖脸的唾沫,饶是平日里傲慢惯了的村领导,廖华此刻也吓得惊慌失措。
他一边缩紧身子,一边不断抹去脸上的唾沫,带着哭腔哀求:
“大家伙儿甭激动啊!冷静下、冷静……”
“我、我……不收你们的服务费,一分也不收!”
“让廖记收了你们的菜,还不成吗?!”
他本就想这么说的。
可大家刚刚根本没给他机会啊。
但这次。
大家依旧不买账,继续用唾沫淹死他。
想替自个被骗后的怒意,还有不知该如何面对杨旭的惭愧找个宣泄口。
村委的干部们无一人上前替廖华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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