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间炊烟袅袅,时不时响起笑语欢声。
栗斌自带的铁锅里翻滚着蛇羹,其余人则差不多都是陶盆,因为即便是在大山里,铁锅的存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觊觎。
就算偷拿出去恐怕会很重,不划算,也会被砸碎。
久而久之,便只剩下几只陶盆存留下来。
当然,大多数还是用自己的饭盒,沿途抓到的泥鳅鲫鱼蝲蛄,来个一锅烩,还放里刚掏的鸟蛋。
村里老辈子则说这里本来是抗联的秘密补给点,被叛徒告密,小本子派兵过来埋伏,很是抓了几个人,走的时候用炸药给炸了,才有了这么块平地。
“一寸山河一寸血。”
吴迪说道:“老辈子们的英灵能看到我们可以自由进出大山,不需要再提心吊胆,也会很开心的。”
他说着,拿过栗斌那瓶烟梗辣椒泡酒,用崭新的木棍筷子,点了三下。
栗斌本以为吴迪要倒三下,心头都在抽搐,又不想现在就破坏掉之前养成的交情,结果只是点三下,顿时松了口气。
“那会儿打仗确实苦,冰天雪地只能啃树皮,吃棉花。”
栗斌唏嘘不已。
“那为啥不打猎?”
有小年轻不理解:“咱们这那时候肯定棒打狍子瓢舀鱼吧?”
“就是啊,可能是不会做饭吧。”
旁边有人附和:“都到啃树皮的地步了,随便煮点什么都比那玩意儿强啊?”
“废话,开枪不是告诉敌人自己在哪?”
栗斌嗤之以鼻:“生火做饭就会有烟,那时候都是打游击,以为是后来干到新德里那样横推吗?!”
“你看,咱们就是闲聊,至于脸红脖子粗的吗?”
几个年轻人讪讪地挪到一边吃东西去了。
“吴迪,我不是冲他们发火,我只是觉得.....”
栗斌无奈道:“这不该是常识吗,搞得他们好像城里人一样。”
吴迪微微点头,他懂得这种感受,古有晋惠帝对快要饿死的百姓说:“何不食肉糜?”
今有陈鲁豫在山村做采访,问孩子早上吃什么,说吃粥和青菜,陈鲁豫则问:“为什么不吃肉,是不喜欢吗?”
所以说,感同身受这种事,从古至今都是个难题。
马永强比划着明日的行进路线,要在什么地方撒下人参种子,什么地方没用之类的。
等天色大黑,走累了的人们也就早早睡觉了,马永强又在营地周围撒了点66粉。
“嗷呜——”
“喝吃喝吃......”
狼王在嚎叫。
有些成群结队的野猪,被香味吸引过来,等靠近营地又被66粉味熏走......
几只黑熊绕着营地走了两圈,又顶着大树叶遮住耳朵,学人那样摆手......
一只猞猁追逐松鼠,在林间上蹿下跳,结果被一只狸花野猫截了胡......
无论有没有人的到来,大自然的生死竞速都在时刻进行。
或许相对大山的动物们来说,人才是不速之客。
而吴迪躺在木屋里,抛开栗斌等人的呼噜声和磨牙声不谈,没有发动机的轰鸣,没有各种机械的共振,真的有种静到了极致的感觉。
吴迪穿越以来,是第一次没有剧烈运动,没有喝酒,自主的睡着了。
“轰!”
清晨。
一声轰鸣,吴迪的第一个反应是身旁的猎枪。
事实上,不止是他,跑山的人多少都会带防身武器,只是不露面而已。
“谁开的枪?”
吴迪的枪还在,便朝外面问了一嘴。
“不是咱们这儿,但也不远了。”
马永强看着大山之巅,摇摇头:“这不是枪声,是炸籽什么的,说不定是有人抓狼或者狐狸。”
“没到季节吧。”
吴迪也走出了木屋,看向山顶,注意力却在检测次数上。
——2。
吴迪昨天收获一颗五品叶,就故意没检测,没想到真的能够积累次数。
这个系统尽管没办法人机交互,但还真挺人性化的。
至于炸籽这东西,可以理解为大型摔炮,缠好之后在外面涂抹羊尾油,豺狼虎豹张嘴一咬,就会爆炸,从未获得猎物。
但是,过去曾发生过不少牛或者羊,吃草的时候,误触了炸籽,被炸掉下巴,只能宰杀的案例。
猎狗都没少遭殃。
所以现在只能在大山里放。
“现在的确没到时候,说不定是有人要买狼骨头。”
马永强有点犯愁了:“撒种路线还是昨晚定的,但是大家都要当心,这老黑顶不止我们一个村的人会来。”
“下炸籽和地枪的地方,树上都会绑布条,大家当心点就是。”
栗斌时常跑山,知道规矩。
“吃饭吃饭,然后就开工了。”
马永强任务也很紧迫,“等会儿身上还家伙的,跟我趟趟道,出来挣钱是好事,不能办砸了。”
“这话对,我跟你去就是,其余人都吃饱才有力气爬山。”
吴迪吃了点东西,背起猎枪就先跟马永强头前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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