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测试场那石破天惊的一幕,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核弹,其冲击波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选拔广场。
“听说了吗?丙字区那边有个小子一拳把测力碑打爆了!”
“真的假的?五千斤的测力碑?吹牛吧!”
“千真万确!好多人都看到了!据说是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娃娃!”
“六七岁?一拳五千斤以上?!这他妈是太古凶兽幼崽吧?!”
“就是他!第一关元气亲和为零的那个!”
“零亲和?一拳超五千斤?这什么离谱的组合?!”
流言越传越夸张,齐天笑的名字瞬间从“零蛋笑话”变成了“人形凶兽”、“怪力魔王”,充满了敬畏、好奇和难以置信的色彩。他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目光复杂地聚焦在他身上,再无人敢轻易嘲讽。那个之前嚣张的刘莽,更是早吓得缩进了人群深处,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生怕被这个恐怖的小怪物注意到。
齐天笑对此毫无自觉,他正忙着寻找第三考核区的路标——主要是听说通过所有考核的考生,能领到一份学院准备的“慰劳点心”。
第三关,心性考核——幻境试炼。
比起前两关的直观火爆,这一关显得神秘而安静。考核点设在一处临时搭建的巨大帐篷内,帐篷布料上铭刻着隔绝探查的符文。入口处有执事严格核对身份,每次只允许一人进入。
排队的人数明显少了很多,能连过两关走到这里的,已是筛选后的佼佼者,个个神色凝重,如临大敌。据说这幻境考核极难,能窥探人心弱点,制造内心最恐惧或最渴望的场景,一旦沉溺其中,极易迷失,甚至可能对心神造成损伤。
看到齐天笑溜达过来,排队的少年天才们脸色都有些不自然。力量强不代表心性坚韧,更何况是这么个年幼的孩子,心智能有多成熟?说不定进去就被幻境吓哭了。
“姓名,令牌。”帐篷口的执事是一名气质清冷的女执事,她看到齐天笑时,眼神中也掠过一丝惊异,但很快恢复平静,公事公办。
齐天笑递上令牌。女执事检查后,深深看了他一眼,递过来一枚冰凉的玉符:“握紧此符,若支撑不住或遇危险,捏碎它便可传送出来。进去吧。”
齐天笑接过玉符,好奇地捏了捏,然后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篷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宽敞,光线昏暗,地面铭刻着一个巨大的、正在缓缓运转的复杂阵法。阵法中央雾气氤氲,看不清具体情形。一股无形的、干扰精神的力量弥漫在空气中。
一名白发老者闭目盘坐在阵法边缘,似乎是主考长老。感受到有人进来,他微微睁开眼瞥了齐天笑一下,眼中无波无澜,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站到阵法中央,考核即刻开始。坚守本心,勿迷勿惑。”
齐天笑乖乖走到阵法中心站定。
嗡——!
阵法骤然亮起!周围景象瞬间模糊、扭曲、变幻!
下一刻,齐天笑发现自己不再身处帐篷,而是站在了一片尸山血海之中!脚下是粘稠的血液和残肢断臂,天空是压抑的暗红色,周围是无数狰狞恐怖的魔影嘶吼着扑来,血腥味和死亡气息浓郁得令人窒息!——这是最直接的恐惧幻象,针对孩童心性,试图以极致的恐怖将其吓崩溃。
然而,齐天笑只是眨了眨眼,小鼻子吸了吸,眉头微微皱起,小声嘀咕:“假的血腥味……调配得不够逼真,硫磺味重了点,还缺了点腐臭味。差评。”
他体内的“九劫”血脉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幻境在他眼里,粗糙得像是五毛特效。甚至让他有点怀念起前世看的B级恐怖片,至少音效更到位。
幻境似乎察觉到恐惧无效,瞬间切换!
景象再变!他发现自己回到了苏家小院,苏婉正笑着端出他最爱吃的酱兽腿,苏铭拉着他要去玩,苏仲一脸慈祥地告诉他不用再去考核了,就在苏家永远住下,衣食无忧……——这是针对他可能存在的对温暖和安逸的渴望。
齐天笑看着那盘酱兽腿,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撇撇嘴:“薇姐姐烤肉从来不放葱花,这个幻影居然放了……假的。”他甚至伸出小手想去拿一块,结果手指直接穿过了幻影。
幻境再次切换!这一次,场景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宫殿,无数珍馐美味堆成山,灵气充沛的丹药如同糖豆般随意摆放,城主、丹鼎阁掌柜等人跪伏在地,宣称他是大陆之主,可享尽世间一切荣华富贵……——针对欲望与权力。
齐天笑摸了摸下巴,点评道:“食物造型还行,就是灵气波动模拟得太假,吃了肯定拉肚子。当老大也太累了,还不如睡觉。”
幻境:“……”(如果幻境有意识,大概会骂娘)
接连失败,幻境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开始挖掘更深层的东西!景象猛地变得光怪陆离,一会儿是车水马龙的地球街道,一会儿是“九劫”元神那威严恐怖的巨大兽瞳凝视,一会儿又是被无数人识破身份、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场景……试图搅乱他的认知,引发他对身份认同的混乱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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