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对抗而剧烈痉挛，汗水混合着之前伤口崩裂渗出的血水，将他身下的尘土染成暗红色。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帮助他维持着意识的清醒。
这场发生在意识层面的战争，其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之前面对空间乱流。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那汹涌的记忆洪流终于开始缓缓退去，如同潮水般重新缩回灵魂深处的角落，只留下无数破碎的、难以理解的画面和一股深沉的疲惫。脑海中的剧痛逐渐减轻，但那种被强行塞入庞杂信息的胀痛感和精神上的磨损，却久久不散。
齐天笑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冷汗浸透。眼中的混乱金芒彻底褪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与深深的疲惫。
“齐师弟，你怎么样？”柳依依见他似乎平静下来，这才敢小心翼翼地上前，拿出丝帕替他擦拭额头的冷汗和血迹，眼中充满了心疼与担忧。
南宫瑾也稍稍放松了警惕，但看着齐天笑的眼神，却更加深邃。他隐约猜到，齐天笑身上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惊人和……危险。
齐天笑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得厉害：“没……没事了。只是……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他没有具体解释，也无法解释。
他抬起头，望向遗迹深处那更加幽暗、仿佛隐藏着更多秘密的区域，心中沉甸甸的。
这片古遗迹，似乎与“九劫”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刚才那记忆的冲击，绝非偶然。
而这次冲击，虽然被他艰难扛了过去，但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体内潜藏的那个“怪物”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以及……未来他需要面对的内部威胁，有多么巨大。
元神碎片的冲击，只是开始。他与“九劫”的博弈，将贯穿他接下来的整个逃亡，乃至整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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