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回事?自然是有人故意在水中下毒,意欲加害南安县主。”
众人寻声望去,见是盛怒之下的长公主扶着醒转过来的楚瑶枝朝着这边走来。后面跟着同样气怒不已的镇国公楚渊。
身后还有一个老太医。
为了赶上看好戏,许宁迅速换好衣服,朝着这边飞跑过来。
太后的余光瞥见许宁,眼底露出嫌恶的神情。她身上已经没有再穿那件帔帛,手腕上也没了那个镯子,想来是在水中丢了,帔帛打湿也无法再穿。
她想不明白,明明万无一失的计划,为何还能让这几人活着。
简直可恨!
眼下,又当如何破解呢?
这方,长公主领着楚瑶枝过来。朝着北夏帝重重跪下,声声泣血地道:“求皇兄替南安作主。若皇兄不答应,我娘俩便长跪不起。”
当着如此之多的人的面,北夏帝骑虎难下。只得公事公办道:“起来吧,朕便替你们做了这主便是。”
“说说,到底是如何失足掉入湖中的?”北夏帝神色极为威严。
长公主扶着楚瑶枝站起,后者故意做出一副柔弱得不能自理的模样,柔柔开口:“回陛下,臣女,是因为吸入了衣服上的香味,才迷失了方向,失足落水。”
“在掉入水中之后,臣女本是想挣扎呼救的,却突然发现渐渐失去力气。脑袋也在此时混沌不堪。”
一句“陛下”,直接拉开两家的距离,这是长公主特意吩咐的。
北夏帝也听出来了,曾经,楚瑶枝总唤他皇舅舅。
楚瑶枝的话已经明确点出,有人想对付她,而且是环环相扣的计谋。
有人在她的衣服上动了手脚,致使她落水,再引许明允相救,便于一箭双雕。
这一系列的计划本是想引许宁前往,然后她身上的致幻药正好发作,导致她身不由己地跳下湖去。
旁人只会觉得她是急人心切,不顾性命地跳下湖,结果就是成功将三人淹死。
若不出意外的话,三人必死无疑,连他都要佩服太后与端王的好计谋了,可惜呀,失败了。
他十分的好奇太后为何如此倾力地帮助端王。
静默片刻的北夏帝开口了,声音悠悠:“所以,南安的意思是有人为了加害于你,在你身上动了手脚。你可知是何人?”
楚瑶枝抬眸,在周遭的人群里扫视,最后的目光落在太后身边的张嬷嬷身上。只见她摇手一指,指向张嬷嬷,笃定道:“是她,张嬷嬷。”
“她假借皇外祖母的名义,说是要送斗篷给臣女。臣女便是嗅了衣服上的香气才意识不清。”楚瑶枝又怎会直接道出皇太后的诡计呢,只得将责任推到张嬷嬷的身上。
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岂能不知这背后的道理。
但无人敢明说是皇太后所为。
却不料,许宁不怕死的,脆生生道:“哎呀,大舅母错啦,斗篷是太后娘娘送的,我方才也收到一件呢。还收到了皇后赏赐的玉镯子呢。只是可惜,镯子掉进湖里啦。也不知上面有没有异香。”
许宁一脸天真加无害,但出口的话却是让人忍俊不禁。
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太小了,她哪里懂得说谎,还有成年人心中那些弯弯绕绕啊。
结果就是成功得罪皇太后,这下看许家如何收场。
不少人为此,替许家捏一把汗,还说是什么福星,在他们看来,这是灾星还差不多。就算是太后所为,人家位高权重,岂是你一个小小的许家就能得罪的起的?
皇太后冷着脸怒道:“荒谬,简直荒谬,哀家送出的东西,怎会有异香?若是有,那便是你们无意碰到。这与哀家又有何关系?难不成,哀家还会加害自己的亲外孙女儿不成。”
这句话得到了无数人的共鸣。
试问,谁会加害自己的亲人呢?
姜真的还是老的辣啊,三两句,便将自己推个干净。
北夏帝怒视着张嬷嬷,开口:“那便是张嬷嬷动了手脚了?”
“不不不,老奴没有,老奴没有。”张嬷嬷惊慌失措地跪地否认。
北夏帝颇为隐晦地看向她,“哦?不是你,那你说说,是何人所为?”
这时皇太后觉得此事若不推出个人来,怕是不太好收场。一直查下去没完没了不说,很有可能查到端王身上。
如此,只能推出一个人了。
只希望这张嬷嬷聪明些,推出个“可靠”的人出来。既能保全她,又能保全端王。
一念思罢,皇太后便开口提醒:“张嬷嬷,你仔细想想,哀家让你送衣服时,你可有接触其他人?也许正是此人动了手脚也说不定。”
“若此人有意加害南安,哀家定斩不饶。”皇太后满脸狠色,与方才的温和形成强烈反差。
张嬷嬷听罢,露出为难的神色。最后颇有些视死如归地道:“是太后和端王,是太后和端王命老奴在衣服上涂抹致幻的迷迭花香。再送给南安县主以及许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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