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刻很纠结,只因周皇后所言与端王所说对上。
他目前能确定的是他的母后,正是他的父皇所杀,为的是替那民间女子报仇。
从端王的话中可分析,那女子的身份还有蹊跷。
如此说来,会否就是杀那女子的真凶,故意做假证指向他的母亲呢?
到底是何人杀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的死,是否就与她的真实身份有关?
那件事至今已过去二十多年,现在要去查,根本就没有头绪。
难道,这件事就这样中断了吗?
见太子沉默不语,周皇后恨毒了他。她实在想不通,都告诉他人是北夏帝所杀,他还查下去做什么?
他娘的死与北夏帝有关,只要杀了他,就替他娘报了仇。她真不明白,还查下去有何意义?
一想到,任由太子这样查下去,再查到不该查到的,她的心里就有股难以扼制的不安。
不行,得阻止他。
正思索间,太子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出口的话冰冷异常,“那么今日马场事件,可有你的手笔?”
周皇后觉得太子有些好笑,但面上却是一副很痛心的模样。“皇儿,今日本宫并不知道,你与舟儿相邀去马场,更不知道辞儿那孩子也会邀请许家小姐去马场。”
“还有你将踏雪相赠一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本宫又如何设计让人对许家小姐动手呢?”
“现在,你当做的是去查真凶,而不是像舟儿那般,跑来这里质问母后。”
太子的目光落在周皇后溅了茶水的衣裙上,面上的冷意不减,“母后今日所言,最好句句属实。你当知道,你背后不止你一人。”
言罢,太子一甩衣袍,大步往外走。
以前,他还会放低姿态,尊称她一声“母后”。现在,他连装都不装了。
周皇后冷冷地盯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心下猜测,许家那孩子应该是出事了,如若不然,谢清辞不可能迟迟不归。
如此,倒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周皇后嘴角的笑意,还未压下去,却见太子突然去而复返。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只听太子冷然道:“儿臣得到消息,母后前些日子去了残阳宫。也不知母后与皇祖母说了什么,将人给气疯了。如此目无尊长,母后还是禁足于凤仪宫吧,父皇何时好转,母后才可解出禁令。”
说完,太子不再看周皇后那惊变的脸色,留下影卫营的人看守在门口,大步离开。
走至殿门口时,子墨匆匆来报:“殿下,许家小姐和六皇子平安归来。”
“当真?太好了。走,去清点一些好物出来,送去许家,宁儿受了惊吓,怕是吓坏了。”太子脸上这才染上一丝笑意。
里屋的周皇后将子墨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整张脸白得没了血色,无力地跌回凤椅。
心道:死丫头果真邪门得很,这都没死!
——
太子带着不少好东西来到许家。
自从北夏帝卧床不起后,他再没有往日那般多的顾及。
随着张、阮、林三家的落败,朝中的异党也被清得差不多了。只要那本册子在手,这朝堂之上,再无人能挡他的路,再无人认为他还是曾经那个孱弱的太子。
一见到许宁,太子就着急的上前,检查她身上是否有伤。
许宁笑嘻嘻道:“没有事哦,我还在马腿上发现了这枚染毒的银针。”
“染毒的银针?”太子皱眉,随后遗憾开口:“所以,踏雪死了吗?”
许宁摇头:“没有啊,我给救回来啦。”有她在,踏雪怎么会有事呢?
这会儿,许时念正欢喜地在后院,牵着踏雪玩耍呢。
看到许宁没事,太子心有余悸地将人抱在怀里,温声开口:“宁儿,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放心,这件事,孤会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孤都不会放过。”
哪怕是老二,他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不等许宁说什么,谢清辞气哼哼道:“太子哥哥,此事定然是谢沉舟所为,他猜中你会将踏雪送给宁儿,才提前设计好这一切。”
“是啊,太子哥哥,一定是二皇子所为,是他收买了那个驯马师。”许宁也附和说。
太子心头微讶,如此说来,许宁和谢清辞都未曾怀疑过是他所为。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以为会因为此事与许家生了嫌隙。
想到谢沉舟今日邀他骑马的举动,太子觉得他的嫌疑的确很大。
他有怀疑是周皇后背着谢沉舟所为,眼下看来,谢沉舟的动机更大。
也许,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收买了他的驯马师。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更或者,他真正想对付的人本就是他,是许宁今日替他受过。
思及此,他认为这个周家,已经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可他的心中隐隐又觉得,周家与当年那民间女子一事有关。
今日,周皇后的话,他也只信了半分。一切,还得将那女子的身份查出来再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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