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柔愣住了。
她从来没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过。
“我需要答案。”张野站起来,“明天我去云海市。营地这边,交给你和柱子。如果……如果两天后我没回来,或者联系不上,你就带大家撤出游戏,解散公会,回归正常生活。”
“会长!”
“这是命令。”张野的语气不容置疑,“永恒之火的事,维度科技的事,都是我的事。不能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秦语柔咬着嘴唇,眼睛红了。
但她最终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
“去休息吧。”张野拍拍她的肩,“你也一夜没睡了。”
秦语柔离开后,张野一个人在帐篷里坐了很久。
然后他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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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张野从游戏舱里爬出来时,窗外已经是下午。
阳光很好,透过破旧的木窗洒进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母亲不在屋里,应该是在院子里晒什么东西。
张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瓢凉水,从头浇下。
冷水刺激得他打了个激灵,但脑子清醒了很多。
游戏里的一切——圣殿、祭司、永恒之火、守门人——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但胸口那种微微发烫的感觉告诉他,那不是梦。
他低头,拉开衣领。
胸口皮肤上,有一个淡淡的符文印记。不是纹身,更像是从皮肤下面透出来的光。印记很复杂,中心是两个相互缠绕的光团。
他伸手摸了摸。
不疼,不痒,只是有点温热。
像是身体里多了一个器官。
“野,你醒了?”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张野赶紧拉好衣领:“嗯,刚醒。”
母亲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竹筛,里面是新采的野菜。她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脸上有了血色,走路也不再需要扶着墙。
“饿了吧?妈给你热饭去。”
“我自己来。”张野接过竹筛,“您坐着歇会儿。”
母亲没坚持,在桌边坐下,看着儿子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眼神温柔。
“游戏里……还好吗?”她突然问。
张野动作一顿:“挺好的。赚了不少钱,够给您买药了。”
“妈不是问钱。”母亲轻声说,“是问你……累不累。”
张野没回头,继续往锅里添水:“不累。”
“撒谎。”母亲笑了,笑声里有些无奈,“你是我儿子,你累不累,我能看不出来?你昨晚在游戏舱里,眉头一直皱着,手还时不时按胸口。是……伤口疼吗?”
张野沉默了几秒。
“不是伤口。”他说,“是……心里有点事。”
“能跟妈说说吗?”
张野把米下锅,盖上锅盖,然后转过身,在母亲对面坐下。
“妈,我问您件事。您得跟我说实话。”
母亲脸上的笑容淡了:“什么事?”
“六年前,您从崖上摔下来那回。”张野盯着母亲的眼睛,“真的只是意外吗?当时……还有没有别人在场?”
母亲的手指猛地收紧,捏住了衣角。
她的眼神开始躲闪。
“都……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它干什么……”
“有人在,对不对?”张野追问,“有人和您一起上了山,然后您摔了,那个人……跑了?”
母亲的嘴唇开始发抖。
“妈,告诉我。”张野握住母亲的手,“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他当时在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
“您是记不清,还是不敢记?”张野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妈,我现在有能力保护您了。不管是谁,不管他多有钱有势,只要他害过您,我就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母亲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儿子,看着这个曾经需要她保护、现在却说要保护她的少年。
“是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她颤抖着说,“三十多岁,戴眼镜,手里拿着个……像是铁盒子一样的东西。他说他是来考察的,问我山里哪有珍稀草药。我……我带他去了老鹰崖……”
“然后呢?”
“然后……”母亲闭上眼睛,像是要驱散什么可怕的记忆,“然后他走到崖边,拿出那个铁盒子,对着崖下照。我好奇,凑过去看……他突然回头,推了我一把。”
张野的手猛地握紧。
“他推您?”
“不……不是直接推。”母亲摇头,“是……是我脚下一滑,他本来能拉住我,但他没拉。他就那么看着,看着我摔下去,眼神……冷得像冰。”
张野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不是永恒之火碎片的暖意。
是怒火。
“他长什么样?具体特征?”
“戴眼镜,金丝边的。左边眉毛上有个疤,很小,像月牙。”母亲努力回忆,“说话有口音,不是本地人,像是……大城市来的。对了,他胸口别着个徽章,银色的,是个倒过来的三角形,外面有个圈,圈有个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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