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丝织成灰蒙蒙的网,世界仿佛都裹在一片潮湿里。
利威尔坐在窗边的橡木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骨瓷杯里的红茶早就凉透,氤氲的热气消散时,过去已痊愈的伤痕又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
那是几年前在战斗中留下的旧伤,当时为了掩护同伴,他被巨人硬生生拽着撞向石墙,脊椎旁的肌肉撕裂般疼,后来虽经治疗,却像埋下了颗定时炸弹,每逢阴雨天就准时发作。
此刻痛感正顺着脊椎蔓延,他忍不住微微蹙眉,左手悄悄按在腰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又疼了?”
柚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踩着软底拖鞋走近,金发泛着浅淡的健康的光泽,视线落在利威尔紧绷的脊背上。
他绕到利威尔身前,屈膝蹲下仰起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蹙起的眉峰:“哥哥别硬撑,我帮你揉一揉?”
利威尔没有拒绝。
他任由柚扶着自己起身,走到卧室的床上躺下,后背贴着微凉的布料,却抵不过肌肉里翻涌的酸痛。
柚跪坐在他身侧,掌心合上焐热,才轻轻覆上利威尔腰侧的肌肉,那里的触感比别处更硬实,一按下去,利威尔的呼吸就乱了。
“太用力了?”柚立刻放轻动作,指尖像羽毛般在对方肌肤上滑动,从腰侧慢慢向上,掠过下方的酸痛点。
他太清楚利威尔的性子,再疼都只会闷在心里,可此刻那微微绷紧的腰线、抿成直线的唇,都在诉说着难捱的不适。
“没事。”利威尔的声音有些闷,后脑勺抵着软垫,视线落在天花板的木纹上,“过会儿就好。”
柚却没信,上回暴雨夜,他凌晨迷迷糊糊醒来时,撞见利威尔背对着他蜷着,指尖深深掐进床垫,后颈的汗把枕套都浸湿了,却连一声闷哼都没发。
指尖继续在对方肌肉上打圈,一个念头渐渐清晰——他得找个人学正经按摩,不能总让利威尔这么硬扛。
第二天雨停了,柚趁着利威尔去训练场巡查,悄悄往一个方向跑去,那里住着位老师傅,据说早年在东方学过推拿,镇上不少常年劳作的人,腰酸背痛到直不起身,经他揉过几次就好了大半。
找到木屋时,老师傅正坐在院里晒草药,竹筛里的草药散着清苦的香,见了他的模样也不诧异,只温和地抬了抬眼:“小伙子是来治伤的?”
“不是的。”柚连忙摇头,把利威尔的旧伤、阴雨天发作的症状、肌肉僵硬的位置细细说清,末了耳尖泛红补充:“我想学着帮他揉,不想看他疼得难受。”
老师傅听完慢悠悠地笑了:“老伤只能缓解,没法根治,但揉得对,能少遭不少罪。”
他拉过柚的手,教他怎么用掌心发力才不会累,怎么避开脊椎凸起的骨头,怎么顺着肌肉纹理打圈。
柚学得格外认真,指尖在老师傅找来的木人模型上反复练习,直到掌心泛酸。临走时,老师傅塞了包药给他:“煮水敷在疼处再按,效果更好。”
回到房子里,利威尔已经先回来了,正坐在桌边擦陪伴他很久的一把匕首,银白的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利威尔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点疑惑。
柚连忙收回目光:“没、没什么。”
利威尔没再多问,只是默默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了他。
柚看着对方低头喝汤的模样,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今晚就试试新学的手法。
入夜后,窗外又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落在窗棂上,像轻巧的脚步声。
利威尔洗完澡躺在床上,后背的肌肉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刚想翻身,柚就从身后贴了上来,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少年的体温比常人略高些,隔着薄薄的睡衣,也能感受到掌心的暖意。
“今天我来帮你揉吧?”柚的声音带着点试探,掌心已经覆上利威尔的腰侧,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只轻轻抚摸,而是按照老师傅教的,用拇指在粘连的肌肉处慢慢按压。
利威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柚的力道掌握的很好,而且精准地落在了酸痛点上,有种酸胀过后的松弛感,顺着肌肉蔓延开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头,看着柚认真的侧脸——少年的金发垂在耳侧,紫眸里满是专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哪里还疼?”柚见他没有抗拒,胆子大了些,掌心顺着脊椎向上,按到肩胛骨下方时,利威尔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这里。”他低声说,声音比平时沙哑些。
柚立刻把注意力移到那里,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肌肉,慢慢向上提拉。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股韧劲,利威尔能清晰地感觉到僵硬的肌肉在指尖下慢慢变软,像被温水泡开似的。
房间里很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两人的呼吸声。柚的头发垂在利威尔的后背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温热的呼吸落在肌肤上,有点痒。
利威尔闭上眼睛,后背的痛感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酥麻感,从肌肉里渗出来,顺着脊椎爬到后颈,让他忍不住绷紧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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