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清微笑:“侍郎大人放心。倒是京城险恶,大人需多加小心。”
他压低声音,“苍鹰会耳目众多,大人调查时切记谨慎。”
萧景琰点头,忽然道:“林兄台,这些日子多谢你。
若非你...我恐怕仍在误解中不自知。”
林文清坦然道:“大人言重了。能助大人看清真实,是文清之幸。”他拱手作别,“保重。”
望着车队远去,萧景琰心中莫名怅然。
这些日子与林文清相处,他逐渐学会辨认那些细微表情背后的真实情绪,人际间的迷雾渐渐散去。
回到刑部,他立即着手调查苍鹰会。
根据老捕快的笔记和赵元亮的文书,他列出可能成员名单,暗中监视。
然而,对方似乎察觉了他的行动。
接连几日,线索纷纷中断,证人或是失踪,或是改口。
这日,萧景琰正在研究北疆军报,忽有差役急报:榆树巷那户人家昨夜起火,全家人葬身火海!
萧景琰大惊,立即赶往现场。
只见废墟焦黑,尸骨难辨。
纵火手法老练,明显是灭口。
“好个苍鹰会,果然狠毒。”萧景琰咬牙切齿。
回到衙门,他召来心腹差役:“从今日起,加派人手保护林府和陈老先生。苍鹰会穷凶极恶,必会报复。”
差役领命而去。
萧景琰独坐书房,思绪纷乱。
敌在暗我在明,如此被动,如何破局?
忽然,他想起林文清临行前的话:“苍鹰会目的既然是破坏和谈,必会有所行动。
大人可密切关注北漠动向,或能发现端倪。”
萧景琰茅塞顿开,立即调阅近期北漠情报。
果然,发现异常:北漠各部近日调动频繁,似乎在备战。
更蹊跷的是,这些调动都发生在边境敏感地带,极易引发冲突。
“不好!”萧景琰猛然站起,“苍鹰会要制造事端,破坏和谈!”
他立即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林文清,警告北漠异动。
又进宫面圣,奏报边境危机。
皇帝闻奏,面色凝重:“依爱卿之见,该当如何?”
萧景琰道:“请陛下立即派遣特使前往北漠,表明和谈诚意,消除误会。
同时密令边军加强戒备,但不可主动挑衅。”
皇帝准奏,命礼部尚书即日前往北漠。
然而,三日后的深夜,急报传来:北漠骑兵突袭边境村庄,守军反击,双方交战,死伤百余人!
朝野震动。
主战派大臣纷纷上奏,要求严惩北漠,废止和谈。
萧景琰心急如焚。
这分明是苍鹰会的阴谋,但苦无证据。
更让他担忧的是,林文清已进入北疆地界,音信全无。
飞鸽传书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就在此时,边关又传来惊人消息:北漠声称是大胤军队先越境袭击他们的牧民,才被迫反击!
双方各执一词,局势一触即发。
萧景琰仔细研究边境地图,发现争议地区恰在黑风谷附近。
他恍然大悟:苍鹰会是要制造冲突,为黑风谷的私军出动创造借口!
必须尽快找到林文清,查明黑风谷真相!
他即刻请旨,要亲往北疆调查。
皇帝准奏,赐尚方宝剑,可调遣边军。
临行前,萧景琰特意拜访孙太医,深入学习辨认情绪之法。
孙太医欣慰道:“大人进步神速,已能辨十之七八。
然切记,人心复杂,有时连本人也不自知其情。
观人不如观行,察言不如察迹。”
萧景琰铭记于心。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十日后,萧景琰抵达北疆重镇朔方城。
守将王擎出迎,态度恭敬中带着疏离。
萧景琰运用所学,仔细观察,发现王擎眼神闪烁,笑容僵硬,明显有所隐瞒。
“王将军,边境冲突究竟如何而起?”萧景琰直接发问。
王擎叹道:“北漠蛮族反复无常,昨日和谈,今日犯边。
依末将之见,唯有武力震慑,方能保境安民。”
萧景琰冷笑:“本官听说冲突地点在黑风谷附近。
将军可知那里有支黑风营?”
王擎面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黑风营?
末将从未听闻。
想必是流寇自称,虚张声势。”
萧景琰不再多问,心中已有答案。
入住馆驿后,他秘密召见当地暗探。
得知林文清十日前已抵达北疆,三日前前往黑风谷方向,此后失去联系。
“前日有牧民在黑风谷外拾得这个。”暗探呈上一块玉佩。
萧景琰接过一看,心中剧震——这是林文清的随身玉佩!
他即刻下令:“点齐人马,明日前往黑风谷!”
“大人不可!”暗探急忙劝阻,“黑风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无充分准备,恐遭不测!”
萧景琰握紧玉佩,眼神坚定:“林兄台吉凶未卜,岂能坐视?
纵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是夜,萧景琰仔细研究黑风谷地图,制定行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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