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中心的穹顶下，新赛季的冠军旗帜正随着空调风缓缓舒展，银黑色的绸缎边缘扫过悬挂的退役球衣，邓肯的21号、罗宾逊的50号在灯光下与新旗帜交相辉映，像一场跨越时空的王朝对话。球馆外的圣安东尼奥河被灯火染成流动的银带，河面上倒映的球馆轮廓里，早已挤满举着“GO SPURS GO”标语的球迷，他们的欢呼声顺着晚风飘进馆内，与场边乐队的鼓点交织成德州德比独有的序曲——今晚，马刺主场迎战达拉斯小牛，一场以“节奏”为刃的较量，正等待拉开帷幕。
小牛队的大巴刚停在球员通道入口，德克·诺维茨基就攥紧了手中的护膝。36岁的膝盖早已习惯赛前的紧绷感，他弯腰系鞋带时，目光掠过通道墙上马刺的冠军海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球衣上的41号——这个数字陪着他在德州德比里征战了18年，从初出茅庐的德国小子到联盟公认的“节奏大师”，他太清楚圣安东尼奥的可怕：这里没有震耳欲聋的狂吼，只有一万八千名球迷同步的呼吸声，那呼吸会悄悄掐住对手的进攻节拍，让最精密的战术都乱了章法。
“在想什么？”泰森·钱德勒拍了拍他的肩膀，2米16的身高让他不得不微微低头说话。钱德勒的手掌还带着训练后的灼热，指尖沾着的镁粉在灯光下泛着白痕，“别被这里的气氛骗了，我们的节奏才是今晚的主角。”他说着晃了晃胳膊，护肘与球衣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篮板争夺预热。
蒙塔·埃利斯从两人身边走过，嘴里嚼着口香糖，脚步轻快得像踩着弹簧。他的训练服下摆还在滴水，那是刚才加练突破时溅上的汗水，“老司机，你的金鸡独立今天可得准点响，”他对着诺维茨基挤了挤眼，左手手腕轻轻转动——那是他准备突破时的习惯动作，“我会把马刺的防线搅成乱麻，到时候你只管抬手投篮。”
三人走进客队更衣室时，里克·卡莱尔已经把战术板画得满满当当。蓝色马克笔勾勒的挡拆路线像交错的齿轮，诺维茨基的低位区域被圈上三个红圈，埃利斯的突破分球路线旁标注着“变向时机：帕克重心左移时”，钱德勒的篮板落点则用箭头密密麻麻指向篮筐左侧。“节奏是我们的武器，”卡莱尔敲了敲战术板上的“24秒倒计时”标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德克，你每一次背身靠打都要像钟摆一样稳，邓肯的横移速度比上赛季慢了0.3秒，你转身时多等他半步，后仰跳投的弧线就能刚好避开他的封盖。蒙塔，你的连续变向要像切分音，第一次左手变向虚晃，第二次背后运球变速，第三次直接从右侧突破——帕克最吃这一套。泰森，你卡位时要提前抬右肘，那是贝恩斯的防守盲区，抢下篮板后别着急传，等德克跑到罚球线再给，我们要让马刺跟着我们的节奏跑。”
诺维茨基点头时，目光落在战术板角落的“马刺主场数据”上：过去五年小牛在这里的胜率只有17%，节间休息后首攻的失误率比客场高21%。他扯了扯球衣领口，起身走向训练场，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稳。训练场的地板刚被擦过，倒映着天花板的灯光，他站在右侧45度角，右脚后撤半步，膝盖微屈，双手持球举过头顶——这个准备动作他做了上万次，训练师戴着护具从他身前扑来时，他身体后仰的角度刚好是45度，篮球离手的瞬间，手腕刻意凝滞了0.3秒，球网发出“唰”的声响时，他低头看了眼球鞋摩擦地板的痕迹，那道浅痕刚好与昨天训练时的印记重合。“精准度就是节奏，”他对着跑过来的钱德勒扬了扬下巴，汗水顺着脸颊滴在球衣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印记，像一块沉淀的蓝宝石。
钱德勒没接话，转身走向篮下。他让训练师站在篮筐左侧，自己则沉肩顶住对方的冲撞，即使被撞得趔趄，长臂仍能稳稳将球按在篮板上。落地时他故意跺了跺脚，地板的震动让训练师晃了一下，“篮板是节奏的根基，”他捡起地上的篮球塞进训练师怀里，“等会儿你就看着，马刺的二次进攻根本没机会。”
埃利斯在另一侧的半场练突破，他的身影在地板上忽左忽右，像条滑溜的泥鳅。第一次变向时，他左肩故意抬高半寸，骗得训练师向左扑防；第二次背后运球时，右手腕突然发力，篮球在指尖转了个圈；第三次突破时，他左脚猛地蹬地，直接从训练师右侧冲过，上篮时手腕轻轻一挑，篮球擦着篮板入网。“马刺的防线会被我晃晕，”他落地时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带，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锐利，藏着对德州霸权的觊觎。
此时马刺的战术室里，波波维奇正用银黑色马克笔在小牛队的战术图上画叉。诺维茨基的右侧后仰路线被打上三个叉，旁边标注着“第三次必转左侧，起跳前舔嘴唇”；埃利斯的突破路线旁写着“连续两次左手变向后，重心升高3厘米”；钱德勒的篮板区域则画了个反向箭头，备注“抬右肘后0.5秒卡位，可绕前抢断”。“对付节奏大师，就要打乱他们的节奏，”波波维奇把战术板转向球员，目光落在王朝身上，“你是今晚的节拍器，要像潮汐一样，时快时慢地拍打乱小牛的生物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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