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中心的穹顶被银黑色的灯光染成一片深邃的战场,爆米花的甜香、运动饮料的清爽与球迷身上的汗水味交织在一起,顺着空调的气流在看台上空盘旋。西部半决赛第四战的记分牌尚未亮起,但看台上早已竖起密密麻麻的标语——“GO SPURS GO”的黄色横幅从顶层看台垂落,“PUT THEM AWAY”的黑色海报被球迷高高举起,连过道里卖纪念品的小贩都戴着马刺队的银色发带,嘴里吆喝着“冠军之路,今夜启航”。当开拓者的红色战袍出现在球员通道时,全场瞬间响起整齐划一的“DEFENSE”呐喊,声浪像涨潮的海水般冲击着球场四周的隔音板,连悬挂在穹顶的总冠军旗帜都跟着微微晃动——这座见证过五次总冠军辉煌的球馆,从来都擅长用最窒息的主场氛围,将对手的信心一点点碾碎。
开拓者的更衣室里,灯光调得比往常更亮,斯托茨教练的身影被战术板的光影拉得很长。他用抹布狠狠擦掉战术板上原本画满的“马刺内线防守站位图”,红色马克笔在空白的板子上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最终定格在“外线轰炸”四个大字上,笔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他们的禁区是邓肯和贝恩斯筑起的铁墙,阿尔德里奇前三战在低位的命中率只有38%,但我们的外线,是刺破这面铁墙的尖刀。”他指着战术板上格林的防守站位示意图,屏幕里正循环播放着第三战格林协防利拉德的慢动作,“注意看,当利拉德在右侧三分线外一步持球时,格林的协防启动有个致命的延迟——他会先下意识看向邓肯的位置,确认内线安全后才会横移补防,这个间隙,就是我们的机会。”
斯托茨的目光扫过更衣室里每一张紧绷的脸,最终落在利拉德身上,声音陡然提高:“达米安,你要做的就是吸引格林的注意力,哪怕只是假装突破,也要逼他启动协防;CJ,你必须像猎豹一样盯着底线的空位,格林一动,你就切进去,用三分让他们为协防付出代价。”他顿了顿,拿起旁边的战术录像带,在手里重重拍了拍,“这是我们的生死战,要么带着尊严回到波特兰,要么在这里被淘汰——撕裂之城的骄傲,不能丢在圣安东尼奥。”
利拉德坐在更衣室的角落,手指反复摩挲着球鞋上的红色条纹,耳边是队友们系鞋带的窸窣声和战术讨论的低语。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抓起篮球走向训练场,红色战袍的领口被汗水浸湿,贴在脖颈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步伐。在空旷的训练场上,他没有练习常规的三分投射,而是径直走到中场logo处,双腿微微弯曲,双手持球举过头顶,一次又一次地干拔起跳——篮球砸在篮筐前沿,发出“哐当”的巨响,弹飞出去很远;再一次起跳,球擦着篮筐边缘弹出;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十次,篮球才带着一道平快的弧线空心入网。
“AT&T中心的篮筐比波特兰的更硬,弹性也更差,超远三分要比平时多用力10%。”利拉德对着身后走来的阿尔德里奇扬了扬下巴,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穿过眉骨,滴在训练服的号码上,将“0”号晕染成一片深色的水渍。他抬手扯了扯护腕,露出手腕上因长期佩戴护具而留下的浅痕,眼神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他们的主场噪音会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干扰你的投篮节奏,但我们的三分,要比噪音更响亮,要让他们知道,撕裂之城的炮火,从来都不会被压制。”
阿尔德里奇点点头,走到低位,对着训练师做了个手势。训练师立刻心领神会,弯腰模仿起邓肯的防守姿态——双腿分开与肩同宽,重心压低,双手张开,眼神紧紧盯着阿尔德里奇的持球手。阿尔德里奇深吸一口气,背部顶住训练师的身体,感受着对方传来的力量,突然一个转身,右手持球高高举起,手腕轻轻翻转,篮球擦着训练师的指尖飞向篮筐,“唰”的一声空心入网。“邓肯的防守重心在左侧,他习惯在我转身时用左手切球,所以我要把出手点再提高5公分,出手速度再快0.2秒。”阿尔德里奇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持球转身,这一次,训练师故意加快了切球的速度,却被阿尔德里奇一个灵巧的手腕抖动避开,篮球再次精准入筐,篮网晃动的弧度,像一道胜利的弧线。
与此同时,马刺的更衣室里,氛围则显得格外沉稳。波波维奇坐在战术板前,手里拿着银黑色的马克笔,眼神锐利地盯着大屏幕上的录像——那是开拓者第三战的比赛回放,画面里,阿尔德里奇一次次在马刺的内线抢下进攻篮板,二次起跳投篮命中,让分差不断缩小。“他们第三战输了,但不是因为进攻不行,而是因为我们的防守篮板丢得太离谱。”老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11个防守篮板,8个来自阿尔德里奇的二次冲抢,你们的卡位像在跳华尔兹,软绵绵的,根本挡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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