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吓到人了!”鄯善黎笑着和店小二道:“没事,与你等无关。”
郭照在桌案上丢下些散碎银子,起身便走。
鄯善黎给孛小五使了个眼色,二人紧跟上去,郭照边走边道:“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个野孩子,我不收徒!没有收徒的打算!”
说着话郭照就去解树上拴的马绳,鄯善黎看了看身旁有些尴尬地小五,给他使了个眼色,小五赶忙过去帮郭照解系好的绳索,却被郭照一把推开:“起开!”
“你看你,怎么这么不通人情,人家小五主动帮你你却如此对待人家!”
鄯善黎嗔怒责备,那郭照却不答话,只将绳索拴在头马的马鞍上,接着边喔喔地赶马车掉头,小五却忽然跪在光滑地石板路前,拦住马匹去路。
“弟子小五诚心拜师,在此给师父行礼了,日后师父要打要骂都随师父,绝无怨言,还望师父垂怜,收下弟子!”
孛小五说完,邦邦在地上叩头,头上登时鲜血直流。
“你这一身武艺也无处安放,早晚都要收徒的,更何况收个徒弟也可为你鞍前马后,从前你是不可一世的虎贲中郎将,但是现在你却只是戴罪之臣,有朝一日若是你激惹了龙颜,也有人为你上下奔走!何必如此固执?”
鄯善黎看着小五频频叩首,情急中语气带着三分焦急。
这句话似乎打进郭照心中,他牵着马车愣在原地,许久才道:“先上车!”
鄯善黎赶忙拉住还在叩头的小五,悄悄在他耳边道:“冷面活阎王松口了,有门!”
小五擦一把眉毛上的血渍,眼神清澈:“多谢师父,师父不如上车,我来御马!”
“废什么话!让你上车便上!不然你就回去!”
郭照冷冷说道,却拿了一个木凳放在地上:“还不赶紧搀扶李夫人上车,小心耽误了时辰!”
“哦,好!好!”小五面带羞涩,搀着鄯善黎上车,接着拿上木凳跃起身子一跳,便坐在了郭照架马的另一侧,只见郭照一甩缰绳,随着一声“驾——”,马车缓缓驶动,朝着未央宫而去……
“师父,你驾马车都这么帅,什么时候我能像师父这样就好了!”
小五看了看郭照侧颜,抱着大腿赞叹不止,郭照面色无虞,心头却甚是受用:“那你小子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家人是打铁为生的,我也曾跟着家人打铁为生,但是看到那些大人物舞枪弄棒,好生威武,于是心生敬仰,正好李夫人恰巧来铁铺问询亭尉张汤锻造兵器一事,家兄知晓李夫人身份尊贵,遂求李夫人能垂怜为小的寻一盖世英雄做师父!”
小五虽羞赧,但言语却逻辑清晰,娓娓道来,鄯善黎都未料到这孩子如此会说。
听到宿敌张汤,那被羞辱的一幕再次涌上郭照的心头,他手中缰绳明显一顿,马车也缓慢了下来,鄯善黎觉察到郭照内心变化,在旁助攻道:“听闻廷尉张汤初时任长安吏,后以不徇私,用法苛刻严峻而出名。长安谁人不知张汤酷吏的威名!但是——”
鄯善黎话锋一转:“之前此人在殿前又对郭侍卫多有诋毁,我在一旁都当真看不过去,都为同僚,何必在人危难之际落井下石呢!”
“就是就是!”小五也看出一二,也在一旁插话。
“噗!小人得志罢了!”
郭照听闻鄯善黎也如此说,只觉李夫人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心头略松,脱口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是李夫人为何去查他锻造兵器一事?”
“还不是为了郭侍卫!”
鄯善黎心头一动,何不就此搞他张汤一波,就算现在不能搞倒他,至少也可让他失去汉武帝的信任,只要先埋下怀疑的种子,就不怕日后不能报仇,更何况还有朱买臣这一后手!
“我怀疑亭尉张汤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此番借着锻造兵器,谁知道又是否中饱私囊呢,整个廷尉司也不知道多少人员,竟然订购三十把佩刀!”
“廷尉司至多二十余人,哪里来的三十把佩刀!”
郭照忽然在路上勒紧缰绳,惹得身后一阵叫骂。
“没长眼啊!忽然停什么车啊!”
“就是,有病吧!”
“……”
“抱歉抱歉,我师父这就走!”
小五起身朝着身后施礼,接着碰了碰郭照的缰绳:“师父,咱们还是走着说!”
郭照这才抖了抖缰绳,重新驱马奔驰,却始终心不在焉:“廷尉张汤这小儿,定是中饱私囊没错,不日我定抽时机将此事禀明陛下!不能让那小人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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