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她周身的星光再次大盛,身影变得模糊。
“前辈!” 墨临渊急忙问道,“‘归墟之眼’究竟是何物?‘源初之种’又指向什么?背叛者是谁?”
星光中的身影已然淡去,只有最后一道意念传来,带着无尽的苍凉与一丝希冀:“答案,在你们走过的路上,在你们背负的命运中,也在……你们即将做出的选择里。记住,星辰可以指引方向,但路,需自己用脚去丈量。”
星光彻底消散,洞口恢复昏暗,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梦。唯有夜琉璃明显好转的气息,证明那位神秘的星灵族女子星岚曾真实存在过。
洞内一片寂静,众人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星岚的出现和话语,透露了太多,也留下了更多谜团。
“源初之种……是指那三枚星源之种吗?” 姜离烬看着自己手中的凰血晶,“归墟之眼……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背叛者,阴影吞噬……” 苏云漪蹙眉思索,“是指墨千魂背后的势力,还是……更古老的存在?”
墨临渊沉默不语,手指摩挲着怀中的古玉。星岚称他为“混沌的传承者”,显然知晓古玉和混沌血脉的秘密。她的话,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托付?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靠在阴影里的司徒斩,忽然站起身。他走到洞口,望着星岚消失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洞内或沉思、或疗伤的同伴,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怀中那柄冰冷黑沉的刀上。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与坚定,仿佛万年寒冰下凝固的火焰。
“我的路,早就丈量好了。” 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字字如铁石砸落,“从七岁那年,司徒家满门七十三口,除我之外尽数被‘绝刀门’屠戮殆尽的那天起,我的路,就只剩下一条——复仇之路。”
他缓缓拔出黑刀,刀身无光,却有一股惨烈、决绝、斩断一切的刀意弥漫开来,让洞内温度骤降。
“父亲临终前,用最后的力量将我封入家族禁地枯井,我只来得及透过缝隙,看到那个自称‘绝刀老祖’亲传弟子‘厉绝煞’的人,用一柄燃烧着灰色火焰的魔刀,斩下了我大哥的头颅……也看到了他衣袖上,那个由扭曲刀锋构成的标志。”
司徒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握着刀柄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我花了三年爬出枯井,像野狗一样活着,搜寻一切关于绝刀门的消息。我知道,以我当时的微末之力,报仇是痴人说梦。所以我投入青云宗,因为青云宗的‘刀冢’,是天下刀修圣地之一,那里,或许有我需要的斩断一切的力量。”
“外门大比,进入秘境,获得刀冢传承……都是为了变得更强,为了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站在‘厉绝煞’和‘绝刀门’面前,用我手中的刀,问一句‘为何’,然后……斩下他们的头颅,祭奠我司徒家七十三口亡魂!”
他的誓言,没有激昂的呐喊,只有平淡叙述下汹涌的杀意与永不回头的决绝。那斩断一切的刀意,此刻仿佛不仅仅是刀道,更是他对过往、对软弱、对一切阻碍他复仇之物的绝对斩灭!
墨临渊看着司徒斩笔直如刀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背负血海深仇、在黑暗中独行的自己。不同的是,司徒斩的仇恨更加纯粹、更加极端,也……更加孤独。
“绝刀门……” 苏云漪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北域邪道魁首之一,门主‘绝刀老祖’乃是元婴期巨擘,刀法诡谲狠毒,门下弟子行事更是无法无天。司徒师弟,你的仇家……很强。”
“我知道。” 司徒斩收刀归鞘,刀意内敛,但眼神依旧冰冷,“所以,我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斩断一切,包括绝刀门的传承,包括‘厉绝煞’的魔刀,包括……挡在我复仇之路前的一切!”
他转身,面向墨临渊,也面向所有同伴,缓缓道:“我的路,是复仇之路,注定血腥孤绝。我不强求任何人同行。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若有人阻我复仇,便是我的敌人。若有人助我复仇……”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表明了一切。
洞内再次陷入沉默。司徒斩突然袒露的过往和誓言,让气氛更加凝重。每个人的道路似乎都充满了血仇、使命与未知的艰险。
墨临渊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他走到司徒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司徒师兄,你的仇,是你的路。但既然我们并肩走到了这里,你的敌人若也是恃强凌弱、滥杀无辜之辈,那他便不只是你的敌人。我们或许无法代替你挥出复仇之刀,但至少,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在你身后,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姜离烬也咧嘴,尽管脸色苍白:“就是!什么狗屁绝刀门,听着就不是好东西!老子最看不惯这种灭人满门的杂碎!司徒,你这仇,算我一份!等老子凤凰血脉大成,烧他个干干净净!”
苏云漪、聂千重、林玄,甚至刚刚好转的夜琉璃,都默默点头。无需过多言语,一路走来的生死与共,早已将他们的命运短暂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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