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点指挥石室,气氛与之前截然不同。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尚未散尽的奇异丹香,混杂着冰原的寒意与肃杀。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石室中央那道挺拔的身影上——墨临渊。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墨色劲装,衬得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混沌星云缓缓流转,沉静、锐利,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力量。刚刚完成功法融合、境界跃升的他,气息内敛,却隐约散发着一种仿佛能包容演化万物的奇异威压,让在场的金丹修士都暗自凛然。
石室内,联盟核心齐聚。青云宗赵元罡、韩雨、青冥子;皓月宗月华婆婆;水云仙宫柳凝霜、方灵儿;夜砚秋、苏云漪、凌无垢、林玄。众人或坐或立,目光都落在墨临渊身上,等待着他开口。不知不觉间,这个年轻弟子,已然成为了这个临时联盟实质上的核心与灵魂。
墨临渊没有立刻说话。他走到石室中央那张临时拼凑、铺着简陋地图的冰岩长桌前,目光缓缓扫过地图上标注的几个关键点——他们所在的据点、蚀骨风带、万毒宗遗迹山谷、以及最醒目的、被重重血色标记笼罩的“陨星古祭坛”区域。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了祭坛的位置。指尖触碰的刹那,胸口的守墟古玉微微发热,血纹玉佩也传来一丝隐痛。脑海中,那些来自血脉、古玉、以及不久前融合时获得的零碎信息,如同拼图般迅速组合,勾勒出更清晰的图景。
“诸位前辈,诸位同道。”墨临渊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时间紧迫,客套话便免了。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以及……”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胸口,“我自身获得的一些信息,暗影阁‘圣主’在陨星古祭坛举行的献祭仪式,核心是利用琉璃的‘星空之瞳’作为媒介,在特定的‘星陨时刻’——按照星象推算,大约在十二个时辰之后——接引‘源秽’的一丝意志或力量降临,其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彻底松动‘归墟之眼’的封印,或者……获得足以颠覆此界的力量。”
他语速不快,但条理清晰:“祭坛周围,必有重兵把守。萧天厉、幽姬,以及其他暗影阁金丹高手,甚至可能还有被‘源秽’蛊惑的其他势力或秘境怪物。强攻,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即便有诸位前辈在,胜算也不高,且会造成巨大伤亡,还可能惊动仪式,导致不可预测的变数。”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赵元罡沉声问道,眼中带着审视,也带着期待。他并未因墨临渊的年轻而轻视,反而从这短短几句话中,听出了远超年龄的沉稳与谋略。
墨临渊指尖从祭坛位置移开,落在了地图上位于祭坛东北方向约百里处,一片被标注为“古祭坛外围残阵区”的模糊地带。
“强攻不可取,但我们可以‘破阵’。”墨临渊眼中混沌光芒微闪,“根据守墟古玉的感应以及夜兄从万毒宗皮卷中获得的信息,‘陨星古祭坛’并非孤立存在。它是上古‘周天星斗大阵’封印‘归墟之眼’的核心‘锁孔’之一,其本身就是一个庞大阵法群的中心。暗影阁必然利用了祭坛本身的阵法基础,叠加了他们的邪恶献祭之阵。”
他看向夜砚秋:“夜兄,你精研星轨,又得了万毒宗与星辰相关的秘卷。依你看,若我们从这处外围残阵区入手,以星力为引,结合我对古玉的感应,能否找到一条相对隐蔽、能避开大部分外围防御,直抵祭坛核心区域的‘阵脉通道’?或者,至少干扰、削弱其部分阵法威力?”
夜砚秋精神一振,立刻上前,仔细查看地图,又取出那卷黑色皮卷快速翻阅,眼中星光闪烁,片刻后,他肯定地点点头:“可行!皮卷中有部分关于上古星阵外围辅助节点的记载,虽然残缺,但结合我的星力感知和墨兄的古玉指引,有七成把握能定位到一两条尚未被暗影阁完全掌控或修复的古阵法‘脉流’。顺着这些‘脉流’潜行,不仅能避开大量明哨暗岗,还可能直接切入祭坛防护阵法的相对薄弱处!”
“好!”墨临渊点头,随即目光转向林玄,“林师弟,你的青灵蕴生藤恢复了几成?能否在极度恶劣、充满毒气与阴寒的环境中,为我们开辟临时的‘生机庇护所’,或者干扰、净化小范围内的负面能量场?尤其是在阵法‘脉流’中,环境可能更加诡异。”
林玄深吸一口气,抱着怀中恢复了些许绿意的幼苗,坚定道:“青灵藤本源受损,大范围作用困难。但若只是维持一个小型庇护圈,或者针对性地净化、干扰特定类型的能量节点,可以做到!我对生机和木属性能量变化很敏感,或许……还能提前预警某些阵法陷阱。”
“足够了。”墨临渊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部署,“苏师姐,凌师姐,你们二人,一水一冰,配合最为默契。你们的任务,是在我们潜入过程中,负责清除小股巡逻敌人,以及……在必要时,制造大范围的‘水雾冰晶’幻象,迷惑敌人,掩护主力行动。我会将一部分混沌灵力赋予你们,增强你们法术的隐蔽性与变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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