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的警告如同重锤击在心头。两个月内,“狂血散”将入京城,目标直指宫廷!这不仅仅是江湖阴谋,更是动摇国本的祸乱之始。
时间紧迫,我立刻行动起来。
首先,我以“敏慧郡主”和安王府未来女主人的身份,郑重拜见了皇后,将楚晏密信中的部分担忧(隐去具体毒物名称和“幽泉”字样,只说是南疆不安势力可能通过商旅夹带违禁之物入京,意图不轨)委婉禀明。皇后深知兹事体大,尤其牵涉宫禁安全,立刻应允会暗中加强对宫内各处,特别是采买、膳食、祭祀等环节的监督与核查,并让我从旁协助留意。
接着,我找到父亲萧战。他如今是兵部尚书,掌管全国武官选拔、兵籍、军械、军令,对边关和京城防务都有权过问。我将南疆可能有禁药流入、威胁京城安全的担忧告知,请求他以整顿边贸、稽查走私为名,暗中加强京城九门及周边关隘,尤其是通往南疆方向的商道、水陆码头的盘查力度,重点查验药材、香料、织物等可能夹带物品。
“此事非同小可。”萧战神色凝重,“若真有如此阴毒之物意图流入京城,为父定当严查。只是……需得有个由头,不能打草惊蛇。”
“父亲可奏请陛下,言及南疆局势未靖,为防细作与违禁物流入,请旨加强京城及畿辅治安巡防,尤其是对南来商旅的例行检查,如此便名正言顺。”我建议道。
萧战点头:“此议甚妥。我即刻草拟奏章。”
哥哥萧烈那边,我则请他利用军中同僚关系和京城巡防营的人脉,留意近期京城内外是否有可疑人员聚集、异常物资流动,或者是否有地下黑市出现不寻常的药材交易。萧烈虽性子直率,但经过这些事也成熟许多,当即应下。
安王府内,我以协助安王妃管理内务为名,开始不动声色地梳理府中下人背景、核查近期的采买账目、留意有无生面孔或不寻常的访客。同时,我也让泷飞动用“暗刃”在京城的剩余力量,暗中调查柳氏暴毙前后的详细情况,以及丽妃宫中近期有无异常人事变动或特殊用度。
系统方面,我投入了大量精力,结合从陆家庄获得的“狂血散”半成品成分分析报告,试图找出其易于辨识的物理特征(如特定颜色、晶体形态、溶解特性、燃烧气味等),并整理成简易的鉴别要点,通过父亲和哥哥的渠道,隐秘地传递给京城各关卡和巡逻队的可靠人员。虽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至少能提高发现的几率。
日子在高度紧张和忙碌中飞逝。楚晏偶尔会有只言片语的密信传回,多是报平安和简短进展,诸如“通道截获部分,残余仍在追查”、“黑石峒内部分化初见成效,然其酋首顽固”、“京中务必谨慎”等。每收到一字,我心便稍安一分,却又因他字里行间透出的险恶环境而多悬一分。
丽妃宫中的暗流。
我借着陪伴太后和皇后的机会,增加了入宫的频率,并有意制造了几次与丽妃的“偶遇”。丽妃依旧笑语嫣然,谈吐间却似乎总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试探。一次谈起八皇子读书进益,她忽然笑道:“说起来,前日内务府送来的南边新贡的果子,陛下赏了些给各宫,我那儿的倒是格外清甜。郡主可尝了安王妃那里的?不知是不是同一个批次?”
南边新贡的果子?我心中一动,面上却只作不知:“多谢丽妃娘娘关心,王妃近来脾胃稍弱,太医嘱咐饮食清淡,故未多用外贡鲜果。娘娘觉得格外清甜,或许是御厨处理得当,或是娘娘宫里水土养人。”
丽妃掩口轻笑:“郡主真会说话。不过啊,这宫里东西,有时候看着一样,内里却未必相同。就像这人……”她眼波流转,似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面上笑着,心里想什么,谁又知道呢?”
我附和着笑了笑,心中疑云更重。丽妃似乎话里有话,是在暗示什么?贡品可能有问题?还是指宫里有人心怀鬼胎?
我将此事记下,暗中让泷飞设法打听那批南疆贡果的入库、分派流程,以及经手人员。
柳氏之死的余波。
泷飞那边的调查有了些眉目。柳氏死前数日,确实有陌生人以“故交远亲”的名义拜访过,还留下了一个包裹。柳氏的贴身丫鬟在刑部秘密问询时透露,那包裹里似乎是些金银和几匹不错的料子。柳氏死后,这些财物不翼而飞。更可疑的是,柳氏暴毙当夜,有人看到她院墙外有黑影闪过,但巡夜的家丁追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那丫鬟还提到,柳氏死前那几天情绪很不稳定,有时恍惚,有时又很惊恐,嘴里念叨过‘不该拿’、‘他们不会放过我’之类的话。”泷飞低声禀报。
不该拿?他们?是指给她财物的“故交远亲”,还是指指使她的人?柳氏之死,灭口的可能性极大。那些财物,或许就是封口费或者酬劳,而柳氏的死,则是因为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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