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刻下令,加派得力人手,前往系统指示的三个方位外围进行秘密侦查,重点排查近期有无车辆、人员频繁出入异常地点。同时,对进城各门,尤其是西北方向的城门,增派暗哨,留意可疑货物。
“上元灯会所需灯笼焰火,大多在年前便已陆续运入城中囤积。此时还有大批量‘特殊’物品运入,定有蹊跷。”楚晏分析道,“他们或许想将这些危险物品混在正规的节庆物资中,或者利用最后这几日监管相对松懈的时间窗口。”
“能否在城外拦截?”我问。
“不妥。”楚晏摇头,“一来容易打草惊蛇,二来若无确凿证据,强行拦截民间运货车辆,反而可能引发事端,让对方警觉后改变计划,更难以追查。我们需放其入城,掌握其存放地点,待其有所动作时,再人赃并获,方能斩断其爪牙,甚至顺藤摸瓜。”
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精准的控制力。如同钓鱼,既要让鱼咬钩,又不能在收线前让它脱逃或惊散鱼群。
除夕当日,大雪纷飞。安王府与镇国公府分别祭祖、守岁,因我身子不便,楚晏陪我在澄心院简单守岁,未曾去前厅与众人热闹到很晚。子时交年,爆竹声响彻京城,连绵不绝,映红了半边天。
楚晏接着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璀璨的烟花,在我耳边轻声道:“琉璃,新年安康。愿来年,你我与孩儿,岁岁如今朝,平安喜乐。”
“新年安康。”我靠在他怀中,心中默默许愿,愿一切阴谋瓦解,愿家人安康,愿腹中孩儿顺利降生,愿与身旁之人,共度每一个春夏秋冬。
新年的喜庆稍稍冲淡了紧绷的气氛,但楚晏与我心中都清楚,真正的考验,就在数日之后的上元佳节。
大年初三,凌墨带回一个关键消息:西北方向那处异常能量点(系统持续监测显示其已移动至城内),经过连日缜密追踪,最终锁定在城西一处挂着“福隆杂货栈”招牌的货栈后院。此货栈表面经营南北杂货,背景却有些复杂,与京城几个地下帮派皆有牵扯,平日进出的货物也常有些来路不明的。
“我们的人扮作力夫混进去看过,”凌墨低声道,“后院几个紧锁的仓库里,堆放着不少贴着普通商号封条的货箱,但箱体重量、搬运时发出的声音,都与标称的瓷器、干货不符,倒像是……制作焰火的材料,还有一些可疑的油桶。货栈这几日增加了不少人手看守,且都是生面孔,看起来有些功夫底子。”
“盯死那里。”楚晏下令,“查明货栈东家及所有进出人员的底细,尤其是与‘回春堂’旧人、哑巴老仆,或已知‘幽泉’外围是否有交集。另外,继续监视另外两处城外异常点,看是否也有运输入城的迹象。”
“是!”
线索逐渐收拢,网正在悄然收紧。然而,“影子”在宫中的动作,却依旧迷雾重重。裴衍那边传来消息,宫中为筹备上元夜宴,人员调动频繁,一时难以分辨哪些是正常筹备,哪些可能藏着猫腻。皇帝似乎也对安全格外重视,特意抽调了部分精锐禁军加强宫禁。
元宵节前两日,我正与安王妃核对最后一批送入宫中给太后、皇后及各宫主位的节礼单子,忽有门房来报,说府外有一位游方郎中求见,自称受故人所托,前来为世子妃请平安脉,并呈上一物为信。
故人?游方郎中?楚晏与我立刻警觉。
“将那信物取来。”楚晏沉声道。
不多时,门房捧上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楚晏示意凌墨检查无误后,亲自打开。盒内并无机关信件,只有一枚小巧的、通体漆黑的铁制令牌,令牌一面刻着扭曲的藤蔓环绕一只完整的眼睛,另一面则是一个古篆的“影”字!
“幽泉”令牌!而且是带有“影”字的!
楚晏与我脸色皆变。这莫非是“影子”的信物?他(她)派人送来此物,意欲何为?示威?挑衅?还是……另有所图?
“那郎中何在?”楚晏急问。
“他说信物送到,话已传到,便告辞离去了,走得极快,门房未能拦住。”门房战战兢兢道。
楚晏立刻看向凌墨,凌墨会意,身形一闪已出厅去追,同时发出信号令府外暗哨拦截。
然而,不过一盏茶功夫,凌墨便空手而回,面色凝重:“世子,那人出了府门拐入巷子便不见了踪影,身法极快,且似乎对附近地形极为熟悉,我们的人……追丢了。”
送令牌的人如同鬼魅,来去无踪。这枚突然出现的“影”字令,让本就扑朔迷离的局势,更添了几分诡异与紧迫。
“影子”主动现身(或者说,主动暴露信物),究竟想干什么?这枚令牌,是警告,是诱饵,还是……某种合作的试探?
楚晏捏着那枚冰冷的铁令,眼中寒光闪烁:“看来,这位‘影子’,有些坐不住了。上元之夜,怕是真的要‘影子’现形了。”
我将手轻轻放在微隆的腹上,感受着其中生命的安稳。风雨欲来,但我们已严阵以待。无论是阴谋的阴影,还是主动跳出的鬼魅,都将在这上元灯火通明之夜,迎来最终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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