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珀涒!你这是在自掘坟墓!”天书子须发皆张,目眦欲裂,他死死盯着脚下与空中急速亮起的暗红阵纹,声音因惊怒而微微颤抖,“你今日若敢行此逆天之事,他日必遭天谴,神魂俱灭!”
作为异闻阁长老,天书子深谙阵法之道,只一眼便看出这杀阵的恐怖。阵纹不仅汲取此地灵气,更与后方那吞噬一切生机的诡异黑气隐隐相连,形成了一道绝天绝地的绝户之局!这金珀涒,所图绝非小可!
金珀涒闻言,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眼神如同在看一只砧板上还在聒噪的鱼。他根本懒得回应天书子的警告,双手十指如穿花蝴蝶般飞速舞动,一道道复杂诡异的乌金色印诀被打入虚空,与下方巨大的杀阵产生共鸣。随着他印诀的完成,那蔓延的暗红阵纹光芒大盛,竟主动与后方汹涌而来的漆黑死气彻底交融!黑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灌入阵纹之中,使得整座大阵的气息变得更加阴森、暴戾,充满了毁灭与死寂的味道。
“你……你不是要单纯困杀我们……”天书子瞳孔骤缩,脑海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金珀涒,失声惊呼,“你是要……要以我等修士血肉元神为祭品,炼化生灵血气与魂力,以此献魂招灵,接引某种存在?!金珀涒!你疯了!!你敢行此逆天伐道之举?!”
“书呆子,废话真多。”金珀涒终于不耐烦地瞥了天书子一眼,语气充满了鄙夷和戏谑,“阵法已启,杀局已定,我都做得如此明显了,你还在这里“你敢”、“你不敢”地警告?莫非异闻阁的典籍只教了你认阵,没教你认命?”他嘴角扯出一个残酷的弧度,仿佛在嘲笑天书子的天真。
“金珀涒!”杜韫强忍着那越来越强的灵压和心头滋生的绝望感,厉声喝道,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今日若敢将我们尽数炼死于此,便是同时与修仙界过半顶尖势力结下不死不休的血仇!我百花神教、青云剑宗、禅宗、异闻阁、刹时古教、玄霜教……绝不会放过你!就算你金阳宗底蕴再厚,能挡得住天下群起而攻之吗?!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杜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是威胁,也是绝望的呐喊。然而,这番色厉内荏的威胁,在金珀涒绝对的实力和早已布下的死局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此阵…此阵纹路逆乱阴阳,煞气勾连九幽,这绝非寻常杀阵…这是上古禁阵’血魂融灵’!莫说如今我等修为受制,便是全盛时期陷入此阵,也需付出极大代价才能脱身!”天书子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脚下与黑气交融、猩红刺目的阵纹,额角渗出细密冷汗。他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天书子越看越是心惊,脑海中尘封的禁忌典籍记载与眼前景象逐渐重合,一个被岁月掩埋的恐怖名号骤然闪现。
“以此阵献祭生灵,逆转生死通道……这、这是当年’丝主’屠戮万千修士所用的邪法!金珀涒!你…你究竟意欲何为!?”天书子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死死盯在金珀涒脸上,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
“丝主?!!”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关长云、杜韫、慧晨、时无涯等几位大派领袖耳边炸响。或许寻常修士不知其名,但作为上古教派宗门的核心,他们深知“丝主”二字代表着何等恐怖的存在——那是记载中几乎引发天地倾覆、道统断绝的古老梦魇!一时间,几人脸色剧变,看向金珀涒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惧与审视。
“不愧是博览天下古籍的天书子,见识不凡。”金珀涒好整以暇地轻轻鼓掌,语气依旧平静,却更显其深不可测。
“据古籍所载,此阵…非依存域外邪魔之力不可布置运转!”天书子强压下心中惊涛,眼眸中寒光闪烁,厉声喝道,“金珀涒!你与域外邪魔是何关系?!你究竟是人是魔!”
“呵,书呆子,看书读傻了吧?”金珀涒嗤笑一声,眼神中的讥讽毫不掩饰,“张口闭口古籍邪魔,殊不知天地之广,岂是几卷破书所能囊括?”
就在这剑拔弩张、疑云密布之际——
“嗤——!”
一道凌厉无匹、仿佛能斩断一切的猩红剑气,毫无征兆地自下方人群中暴起!剑气凝练如实质,带着一股焚尽万物、却又冰冷死寂的诡异意蕴,狠狠地斩在了笼罩阙门的乌金屏障之上!
“嗡——!”
屏障剧烈震荡,暗红阵纹流转加速,虽未破裂,却也被这一剑之力掀起了剧烈的涟漪,整个大阵的光芒都为之微微一黯。
“废话真多。”
清冷的女声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女子缓步走出人群,她青丝如瀑,面容绝美却冰寒如玉,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古朴,此刻却吞吐着令人心悸的劫灭剑意。
“把他拿下,想知道什么,抽魂炼魄,慢慢审问不就清楚了?”她抬眸,视线越过屏障,落在金珀涒身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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