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旁边,站着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面具人的身材很高,穿着黑色的风衣,风衣的领口立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苏砚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母亲的“影”字扣!铜扣在他指尖轻轻转动,泛着冷硬的光,和母亲戴在身上时的温暖截然不同。
“苏兰,别白费力气了。”
面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和执念预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你的女儿很快就会带着实验记录本和她的能量来救你,到时候,我们就能打开裂缝了。”
母亲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却又带着一丝决绝:
“你们休想!砚砚不会来的,我不会让她跳进你们的陷阱!”
“她会来的。”
面具人笑了,笑声透过面具传出来,带着诡异的回音,“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和你一样,执念太深。”
说完,他举起手里的“影”字扣,将铜扣贴在囚笼的墙壁上。
铜扣刚碰到墙壁,墙壁上的影缝符号就突然亮了起来,红色的光顺着符号爬向母亲身上的锁链,锁链瞬间收紧,母亲忍不住闷哼一声,嘴角的血迹又深了几分。
“妈!”
苏砚在心里疯狂地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膝头的实验记录本上,晕开了纸页上的字迹。
影像开始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苏砚看到母亲用尽最后力气,朝着镜头的方向(像是朝着她的方向)喊了一句:
“砚砚,别信老周!他……”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影像就“砰”的一声炸开,白光消失,苏砚猛地晃了晃头,眼前的阁楼重新清晰起来。
她大口地喘着气,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手背上的黑色污渍不知何时又往前蔓延了一大截,已经爬到了手腕处,像是一条墨色的小蛇,在皮肤下蠢蠢欲动。
她低头看向膝头的实验记录本,刚才眼泪砸中的地方,纸页已经被浸湿了。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记录本的第一页上,竟慢慢浮现出一行字——
不是用笔写的,是像血一样,从纸页深处渗出来的,颜色暗红如干涸的血,和母亲笔记上的污渍颜色一模一样。
苏砚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她屏住呼吸,看着那行血字一点点变得清晰,直到完整地呈现在她眼前:
“掠夺派的目标是‘你’,不是记录本。”
血字的笔画很粗,像是用指尖蘸着血写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冲击力,让苏砚的心脏狂跳不止。
原来如此。
原来掠夺派让她带实验记录本去面粉厂,根本不是为了记录本本身,而是为了她——
为了她这个“完美载体”的能量。记录本只是诱饵,母亲也是诱饵,他们最终的目标,从来都是她。
苏砚攥紧实验记录本,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刚才影像里母亲苍白的脸、嘴角的血迹、黑色的锁链,还有那句没说完的“别信老周”,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反复播放。
老周?
老周不是保护派的吗?
不是母亲笔记里说的“信他”的人吗?
母亲为什么要让她别信老周?
无数个疑问像潮水般涌来,让她头晕目眩。
她靠在木柜壁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手背上的污渍还在隐隐作痒,像是在提醒她时间不多了——
掠夺派很快就会来,明天晚上的面粉厂陷阱,她必须去,却又不能按照掠夺派的预想去。
她低头看向实验记录本上的血字,又摸了摸胸口的“影”字扣,突然想起母亲影像里说的“实验记录本里有……”——
有什么?是有打开囚笼的真正方法?还是有对抗掠夺派的线索?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翻开实验记录本,这一次,她看得格外仔细,连纸页边缘的褶皱都不肯放过。
她知道,母亲的话、实验记录本里的秘密、还有那三枚发饰和双扣,一定藏着能救母亲、也能保护自己的答案。
而此刻,阁楼的木格窗外,一道黑影正悄悄闪过。
黑影停在窗下,透过玻璃上的裂痕,死死地盯着苏砚膝头的实验记录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转身消失在巷口的阴影里——
那是掠夺派的人,他们已经确认,苏砚拿到了实验记录本,接下来,就是等着明天晚上,在面粉厂的地下通道里,收网了。
阁楼木格窗的阴影在实验记录本上缓慢移动,像一只沉默的手,轻轻拂过那行暗红的血字。
苏砚用指尖轻轻触碰纸页,血字的触感与普通墨迹无异,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顺着指尖钻进皮肤——
这不是普通的血,更像是“执念能量”凝结的痕迹,和“缝”字扣上的侵蚀污渍同源。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颤抖着手指继续翻动记录本。
纸页在指尖发出“沙沙”的轻响,每一页都写满林生的实验手记,偶尔夹杂着母亲的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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