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派据点的房间不大，墙面贴着褪色的帆布，上面用红漆画着断断续续的影缝符号，像是有人在匆忙中留下的标记。
角落里堆着几个铁皮箱子，上面落着薄灰，其中一个箱子敞开着，露出里面叠放整齐的深色便服——
是保护派成员的服装。
苏砚和林野坐在靠窗的木桌旁，桌上放着阿武刚递来的通风管道地图，卷边的纸角还沾着一点桂花碎屑。
“地图背面说，白大褂口袋里有林默写给你的纸条。”
苏砚想起阿武的话，伸手从背包里掏出母亲的浅蓝色白大褂，指尖拂过内侧绣着的“苏兰”二字，布料上的檀香还没散尽。
她翻遍白大褂的外袋，终于在右侧口袋的夹层里，摸到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纸边已经发脆，像是被反复折叠过很多次。
“是我哥的字迹吗？”
林野的声音有些发紧，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默”字扣——
铜扣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等这张纸条，等了整整三年，从最初的日夜寻找，到后来的自我怀疑，再到此刻的紧张期待，所有情绪都压在喉咙口，连呼吸都放轻了。
苏砚小心地展开纸条，避免扯破脆弱的纸边。
纸条上的字迹遒劲有力，是林默的笔体，和他留在研究笔记里的字迹一模一样：
“小野，哥没走，我在保护派。当年我研究‘执念能量转移’，不是为了帮掠夺派，是为了阻止他们用实验体打开裂缝——
那裂缝一旦打开，会吸走所有人的执念，让大家变成没有感情的空壳。
陈静的死，是掠夺派干的，他们发现她藏了73号实验体的记录，就伪装成心脏病杀了她，还想嫁祸给我，让我没法再查下去。
你手里的‘默’字扣，是保护派的通行证，拿着它，去市一院的地下仓库，找‘73号实验体的能量核心’——
那是对抗掠夺派的关键，当年我和苏兰把它藏在了‘73号’纸箱里，只有用‘默’字扣才能打开箱子的锁。
别担心哥，等解决了掠夺派，我们就能见面了。”
林野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伸手接过纸条，指尖轻轻蹭过字迹，像是在触摸哥哥的温度。
三年来的委屈、担忧、甚至偶尔的绝望，在看到“哥没走”这三个字时，全都化作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想起哥哥失踪前，总说“等实验成功，就带你来见我的朋友”，想起哥哥留下的“默”字扣，想起自己无数次在法医科翻找哥哥的研究笔记——
原来哥哥一直都在，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保护所有人。
“我就知道，我哥不会死，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林野的声音带着哽咽，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像是藏起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坐在对面的阿武看着这一幕，眼神也软了下来，他从铁皮箱子里拿出一个塑封袋，里面装着一张地下仓库的简易图，推到两人面前：
“林默说得没错，73号实验体的能量核心，确实藏在地下仓库的‘73号’纸箱里。
当年苏兰怕掠夺派找到，特意在纸箱外面贴了‘废弃医疗器械’的标签，还在锁芯里装了影缝机关，只有‘默’字扣才能触发机关，打开箱子。
现在张姐和老周都在找这个核心，他们知道核心能帮他们打开裂缝，所以你们得尽快去，不然被他们抢先，后果不堪设想。”
苏砚拿起塑封袋里的简易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73号”纸箱的位置，就在地下仓库最里面的货架上，旁边还标注着“避开左侧第三个货架，有掠夺派的旧陷阱”。
她想起之前在地下仓库看到的银手镯碎片和檀香灰，突然明白，那些痕迹或许是母亲藏核心时留下的，是给她的隐晦提示。
“我们现在就去市一院？”
苏砚抬头看向林野，眼神里带着询问，也带着决心。
找到能量核心，不仅能阻止掠夺派，还能离母亲的下落更近一步，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林野用力点头，擦干脸上的眼泪，把“默”字扣攥得更紧了：
“现在就去，不能让张姐和老周拿到核心。
我哥说了，核心是对抗掠夺派的关键，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站起身，背包里的母亲的白大褂轻轻晃动，像是在呼应他的决心。
就在这时，一个穿深色便服的保护派成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枚铜扣，铜扣上刻着“守”字，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把铜扣递给苏砚：“这是保护派的标识扣，戴着它，去医院的时候，掠夺派的眼线看到扣，会以为你们是自己人，不会拦着你们。
林默特意叮嘱我们，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你，说你拿着它，能安全很多。”
苏砚接过“守”字扣，指尖刚碰到铜扣，口袋里的“影”字扣突然泛出蓝光，两道光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淡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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