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束在潮湿的黑暗里劈开一条通路,霉味混着若有似无的铁锈气息扑面而来,苏砚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守”字徽——
徽记表面还残留着刚才在3楼房间沾染的、母亲衣服上的尘土,指尖能摸到徽记边缘被岁月磨出的温润弧度,这触感让她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小心脚下,楼梯最后几阶锈得厉害。”
母亲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手里的手电筒光稳稳地照在前方,照亮了地下室入口处那道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铁门。
门是虚掩着的,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像是沉睡多年的老物件被强行唤醒时的呻吟。
苏砚和阿夏跟在母亲身后走进地下室,光束扫过之处,尽是堆积如山的废弃铁桶和生锈的机械零件,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正中央的一块区域异常干净——
像是最近有人频繁活动过。
当手电筒的光最终定格在那片区域的中心时,苏砚的呼吸骤然一滞。
那是一个约莫两人高的黑色球体,表面光滑得像被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却又泛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暗紫色光晕。
球体上刻满了细密的影缝符号,符号与符号之间用极细的金线连接,形成一张复杂的网,仔细看去,那些符号的排列方式竟与母亲记录本里夹着的“裂网关示意图”一模一样——
尤其是球体顶端那个拳头大小的凹槽,形状恰好能容下起源铜扣。
“这就是裂网关的核心。”
母亲走到球体旁,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符号,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当年我和张老师参与设计时,只想着用它来封印掠夺派的扭曲执念,却没料到最后会被他们反过来利用,变成打开‘执念裂缝’的钥匙。”
阿夏凑近球体,小脸上满是紧张,她伸出手,却在快要碰到球体表面时停住了,转头看向苏砚:
“姐姐,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好多好悲伤的情绪,像有无数人在哭,还在喊‘好疼’。”
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指尖不自觉地泛出极淡的银光——
那是她感知到强烈执念时的本能反应。
苏砚想起刚才在3楼,母亲说过的话,连忙走到阿夏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怕,这些都是被掠夺派抓来的实验体的执念,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们从核心里解放出来。”
母亲转过身,目光落在苏砚和阿夏身上,眼神坚定:
“启动封印需要三个人的执念能量,少一个都不行。
我是保护派的核心成员,体内有最初的‘守护执念’;
砚砚你是‘完美载体’,能完美承接并运转封印公式;
阿夏你是‘执念向导’,能引导散落在核心里的实验体执念,让它们配合封印。”
她顿了顿,伸手将两人的手都拉到自己手边,然后一起放在了黑色球体的表面——
冰凉的触感从球体传来,苏砚能清晰地感觉到,球体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像是一颗被禁锢的心脏。
“砚砚,试着主动触发你的能力,把我们之前凑齐的完整封印公式在脑海里运转起来。”
母亲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别紧张,就像你之前在砚知堂练习控制影像那样,集中注意力。”
苏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指尖贴着球体表面,她努力回忆着镜片上的公式、母亲记录本里的内容,还有从林薇意识里获取的“执念容器激活码”——
那些碎片化的信息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汇聚,像是散落的拼图终于找到各自的位置。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指尖正泛着淡金色的光,光芒顺着球体表面的符号缓缓流动,那些原本暗紫色的符号被金光点亮,开始发出微弱的嗡鸣。
阿夏的指尖也泛起了银光,银光与金光交织在一起,顺着符号的纹路往球体中心蔓延。
“我……我好像能和里面的执念对话了。”
阿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他们说,愿意配合我们,他们不想再被关在这里,不想再被掠夺派吸取能量了。”
母亲的眼眶微微湿润,她用力握紧了苏砚和阿夏的手:
“太好了,再坚持一下,等金光布满整个球体,封印就能启动了。”
苏砚能感觉到,脑海里的封印公式运转得越来越快,金色的光芒也越来越亮,地下室里的黑暗被一点点驱散。
球体内部的“跳动”越来越平缓,那些原本弥漫在空气里的悲伤气息,也渐渐变得柔和——
像是紧绷的弦终于被放松,又像是迷路的人终于看到了回家的路。
就在这时,球体表面的金光突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一道模糊的人影从金光中浮现出来。
那人影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身形挺拔,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林野。
“林默哥?”
苏砚下意识地喊出了声——她在林野的手机里见过林默的照片,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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