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寒的脉搏在她耳边跳,有点乱。她伸手握她右手,贴自己心口,用自己的节奏带她。
“三……四……”
终端震,提示同步率78%。
“再慢点。”江晚低语。
沈倾寒咬唇,呼吸拉长。江晚跟着调,心跳渐同。
“七……八……”
同步率跳到86%。
头顶灰落得密了,墙裂了缝。声波频率在升,像钝刀刮骨。
“九……”
沈倾寒忽然抽,眼白泛红。江晚觉她心跳乱了,立刻捏紧她掌心。
“回来。”她盯着她眼睛,“看着我。”
沈倾寒眨眼,瞳孔聚焦。
“十。”
终端红光转绿,提示音响。合金门缝开,不到二十厘米。
“走!”江晚抓U盘塞嘴里,弯腰冲出去。刚翻过,反手拽人。沈倾寒拖到一半,身后整面墙塌下,轰地堵死通道。
江晚把她拉起,两人靠墙喘。U盘还在嘴里,她没取,只摸了摸口袋——芯片在。
“能走?”她问。
沈倾寒点头,扶墙站直。左腕又渗血,但她抱着终端,没松。
江晚探路。走廊尽头是应急梯,铁阶锈,踩上去吱呀响。一层层下到底,出口被钢闸封死,控制面板黑着。
“备用电源在左边配电箱。”沈倾寒靠墙坐着,声音虚,“你去,我……撑不住了。”
江晚过去撬箱盖。线路乱,她找主路,扯断红蓝线,重接。闸门嗡响,升到一半卡住。
她推沈倾寒过去,自己钻出来再往上顶。钢闸割破肩,她咬牙撑,直到够人过。
外头是后院,堆着废集装箱。远处车灯扫过,可能是巡逻。
江晚扶沈倾寒贴墙挪。走到第三只箱时,沈倾寒突然停。
“等等。”她调出音频记录,“刚才……门关前,有段杂音。”
她放大波形,滤噪音。几秒后,一段加密指令浮出来,语速快,带变声。
“……X-7清单已转移,灰烬会启动备用链。母船改道N34°20′,E121°58′,等‘夜枭’信号中断后交付。”
江晚盯坐标。新位置更偏,挨着沉船区。
“他们在等你系统断联。”她说。
沈倾寒冷笑,手指敲终端,上传一段伪装噪音,盖真实频段。
“现在,”她抬头,“他们收到的,是假信号。”
江晚把U盘从嘴里取出,看了看,没说话。她从背包拿出防磁袋,U盘和芯片塞进去,塞进内衣夹层。
远处车灯又扫来,这次更近。
江晚拉沈倾寒钻进集装箱缝。铁皮外,脚步声近了,手电光贴地扫。
江晚屏气,右手摸向腰带电击器。
沈倾寒靠她肩上,指尖轻轻敲她肋骨三下——暗号,还有三分钟药效。
江晚点头,左手覆上她手背,压住那三根发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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