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望着前方渐渐稀疏的车流，忽然问：“你觉得她会怕吗？”
“不是怕。”沈倾寒摇头，“是失控。她不怕死，怕的是不知道谁在背后动她的东西。尤其是她以为绝对安全的地方。”
“那就让她继续不知道。”江晚踩下刹车，车子缓缓停在一处废弃加油站外的岔路口，“我们不留影，不留声，连呼吸都不让她听见。”
沈倾寒伸手摸了摸左腕，血已经浸透了绷带外层。她没包扎，只是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伤口。
“接下来呢？”她问。
“等。”江晚熄火，从车载电源插口取出微型干扰器，“她看完纸条，一定会查通讯记录、监控日志、进出人员名单。她会以为这是警告，其实……这只是开始。”
沈倾寒点头，靠向座椅，闭上眼睛。
车内重新安静下来。
十二点零七分，江晚的备用终端弹出一条加密消息：
【目标已离开银行，未联系安保部门，未报警，未更改行程。】
江晚看完，直接删除。
她转头看向副驾。沈倾寒仍在闭目养神，但呼吸节奏变了，左手又握紧了刀柄。
“你还好吗？”江晚问。
沈倾寒睁开眼，瞳孔微缩：“没事。就是……有点重。”
“什么重？”
“这里。”她点了点左肩下方，声音依旧平静，“不疼，但压得慌。”
江晚皱眉：“是不是绷带太紧？”
“不是。”沈倾寒摇头，“是从打完那个电话之后就开始的，一直这样。”
她抬起左手，指尖微微发抖。
江晚伸手探她的脉搏。跳得有力，但节奏乱了。
“先别管这个。”沈倾寒突然坐直，盯住前方路边一辆黑色轿车，“那辆车……刚才在通信站外也出现过。”
江晚顺着她视线望去。
那辆车停在废弃加油站入口，车头朝外，引擎没熄。驾驶座坐着一个人，脸看不清，但右手搭在车窗边缘，食指一下、两下、三下地轻敲着金属框。
节奏很慢。
江晚的手慢慢伸向座位下的枪套。
可沈倾寒更快。
她猛地拉开副驾车门，刀光一闪，整个人已跃下车，站在寒风中，目光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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