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痛，从来就没真正消失。
她的脑波图线猛地飙升，形成一个尖锐的高峰，完美匹配系统设定的情感波谱模型。
第二重验证，通过。
最后一关，节奏编码。
沈倾寒睁开眼，走到发报机前。残破的按键上还留着江晚刚才敲过的痕迹。她伸出食指，轻轻敲了三下——短、长、短。
正是《致爱丽丝》的第一个小节。
系统沉默了一秒。
随后，屏幕突然变绿。
【宿主身份确认：沈倾寒】
【访问层级：管理员】
【权限授予：全域开放】
江晚看着这行字，手指微微发抖。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整个“极光计划”的监控网络，此刻已向沈倾寒敞开。包括陆曼所在的指挥中心，所有隐藏摄像头和监听装置，还有那些仍在运行的精神控制程序。
沈倾寒站在控制台前，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她呼吸很轻，肩膀却绷得紧紧的。锁骨处的图腾不再跳动，而是缓缓旋转，像某种古老的开关正在启动。
她低声说：“继母，现在轮到我走进你的梦里了。”
话音刚落，她身子忽然一晃，膝盖一软，一只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额头冒出冷汗，嘴唇迅速发白。
江晚立刻察觉不对，冲过去扶住她，发现她体温高得吓人，脉搏快得几乎摸不清。
“你强行突破三重验证，系统在反噬你！”江晚快速检查她瞳孔，“不能待了，马上断开连接！”
沈倾寒摇头，声音沙哑：“还差一步……我在她系统里埋了个信号源，只要激活，下次就能直接定位她的位置。”
“下次？你现在都快撑不住了！”
“那就撑住。”沈倾寒抬眼看她，嘴角扯出一丝笑，“你说过，信我。”
江晚咬紧牙，最终松开了手。
沈倾寒再次把手贴上终端，闭上眼睛。她的指尖开始渗血，顺着金属外壳流下来，在地上汇成细细的一条线。
屏幕上的代码像瀑布一样滚动，一个隐藏协议被悄悄植入。进度条缓慢推进：70%、80%、90%……
江晚蹲在她身边，一手扶着她后背，感受着那具身体不断传来的颤抖。她的手腕还在流血，布条早就湿透了，可她顾不上管。
最后1%加载完毕。
系统弹出提示：【指令已植入，待触发条件满足时自动执行】
沈倾寒缓缓睁开眼，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她靠着桌沿慢慢滑坐到地上，呼吸沉重，脸色苍白如纸。
江晚扶住她肩膀，声音压得很低：“我们走。”
沈倾寒点点头，想站起来，腿却软得使不上力。江晚架起她，一步一步往门外挪。
就在这时，终端屏幕忽然一闪。
原本熄灭的扬声器传出一声极轻的笑，熟悉又冰冷。
“真是感人的姐妹情深啊。”
江晚猛地回头。
屏幕上，一张女人的脸缓缓浮现，妆容精致，眼神温柔，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陆曼。
她端坐在镜头前，身后是一整面墙的监控画面，其中一块正显示着她们所在的控制室。
“你们以为，反向接入就能赢？”陆曼轻声说，“可你们忘了——这个系统，本来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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