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了一眼。
那朵花还在，静静漂浮。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空气，像是告别。
然后她转身，拉着江晚，一步走进光带。
光芒一下子吞没了她们。
光带里面不平坦。地面像是由很多断裂的画面拼成，有些地方能看到过去的影子——雪地里的脚印，着火的房间，医院走廊尽头。她们踩上去，那些画面会晃一下，像水面被打破。
江晚看到其中一个画面，有个穿白裙子的女孩被人推下楼梯。她没多看，直接跨过去。
沈倾寒走得很稳。她的伤好像在恢复，动作也不慢了。她一直盯着前方，好像知道该往哪走。
通道开始变窄。两边的光更密了，像被压紧的电流。空气变得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江晚耳朵发胀，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她们继续走。
突然，沈倾寒停下了。
她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刚才被刺的地方，衣服破了，皮肤下有东西在动，像活的一样。她皱眉，伸手按住。
“有点不对。”她说。
江晚立刻靠近。她看见沈倾寒的瞳孔变了，颜色变深，边缘泛着奇怪的光。她抓住她的手臂：“撑住。”
沈倾寒咬牙，点头。她用匕首划破手掌，让血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血渗进皮肤，像是一种仪式。她的呼吸慢慢平稳，眼神也恢复了。
“没事了。”她说。
她们又走了几步。
前面的光更亮了。出口应该不远了。
就在这时，江晚感觉手心一滑。
沈倾寒的手指在松开。
她立刻抓紧，想把她拉回来。可沈倾寒的身体已经开始变透明，像是要融进光里。她的脸还能看清，嘴角甚至带着笑。
“别松手。”江晚说。
沈倾寒看着她，声音很轻：“我没有。”
她的手还在，温度也没消失。可身体确实在变淡，像是被什么力量拉走。江晚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上拉。
“你答应过不丢下我的。”她说。
沈倾寒眨了下眼。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顺着脸颊往下，在半空就变成了光点。
她们的距离没变，可江晚就是觉得她在离开。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不能放手。
前面的光越来越近。
她们的手始终握着。
沈倾寒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
江晚没听见。
她只看到那朵双生花的影子，在光带尽头闪了一下。
然后她们冲进了强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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