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义黑化:昔日兄弟,今日死敌
残阳如血,斜照六扇门禁地。
青石阶上苔痕斑驳,风自幽谷穿林而过,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又悄然坠落。这本是寻常黄昏,却因一道突兀的裂响,撕碎了山间的宁静——
“轰!”
一声巨震自地底迸发,整座玄铁密库剧烈摇晃,檐角铜铃齐鸣,似有千鬼哭嚎于九幽之下。镇库石碑应声崩裂,那由千年寒玉雕成、刻着“天道昭昭,律令如山”的碑文,竟在一掌之下化作齑粉,飞溅四散,如同命运被无情碾碎的隐喻。
烟尘未散,一道身影立于断碑之前。
黑袍猎猎,青铜面具覆面,双目空洞如井,却透出幽蓝火光。他负手而立,周身缭绕着一缕缕暗紫色雾气,宛如从冥河深处爬出的修罗。六扇门守卫尚未反应,已有三人七窍流血,倒地不起,经脉寸断,竟是被无形之气震毙当场。
此人,正是天均卫统领——郭正义。
曾几何时,他是江湖正道翘楚,六扇门前任刑司主簿,执法如山,不徇私情;更是胡来生死与共的结义兄弟。他们曾在雪夜并肩斩杀妖邪,也曾共饮浊酒笑谈天下苍生。可如今,昔日同袍已成死敌,忠义之士堕为魔仆,只因那一声低语——来自深渊的召唤。
> “轮回无解,唯有破灭。”
那声音自古神残魂中传来,藏于《幽冥录》残卷之内,潜伏百世,只为寻得一具契合肉身。而郭正义,正是那命定之人。他的心志刚硬如铁,故一旦动摇,便如堤溃洪流,不可挽回。
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余温,仿佛还能感受到石碑碎裂时的震颤。那一刻,不是愤怒,不是狂喜,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我所坚持的律法……不过是权贵手中的绳索。”他喃喃,“所谓正义,不过是一场循环往复的谎言。”
话音未落,远处一道刀光划破暮色,如流星坠地,直取其喉!
“郭正义!”一声怒喝震彻山谷,“你竟敢毁我六扇门根基!”
胡来踏月而来,一身素白劲装染尘带血,手中长刀“断愁”寒芒吞吐,映着晚霞,竟似泣血一般。他双目赤红,脚步踉跄却不肯退后半步。眼前之人,是他曾以命相托的兄长,是他在无数个风雨夜里敬重如父的存在。
可现在……
“是你?”郭正义缓缓转身,语气淡漠,仿佛面对的只是路边枯草,“你还执着于这份虚妄?”
“虚妄?”胡来咬牙,刀尖微颤,“你杀了三十六名守库弟子,毁我宗门信物,还说这是‘虚妄’?!”
“他们不死,真相永埋。”郭正义冷笑,“你以为守护的是律法?不过是帝王用来镇压百姓的工具罢了。真正的罪,从来不入牢狱;真正的恶,永远高坐庙堂。”
“住口!”胡来怒吼,身形暴起,刀势如虹,“我不听你这些疯言疯语!今日若不将你擒回,我胡来誓不为人!”
刀光乍起,天地为之失色。
这一刀,凝聚了十年苦修之功,乃是“断愁九式”中最凌厉的一招——**断江截海**。刀锋未至,罡风已裂石开土,地面龟裂如蛛网蔓延。然而,郭正义只是轻轻抬手,掌心翻转,一团幽黑火焰自指尖燃起,刹那间凝成一只巨大掌影,迎风暴涨,竟将整片刀光吞噬!
“砰——!”
气浪炸开,胡来如断线纸鸢般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密库石壁之上,口中鲜血狂喷,沿着墙面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宛若朱砂绘就的悲怆画卷。
他挣扎欲起,却发现四肢百骸如同被万针穿刺,经脉尽闭,连握刀的手都在微微抽搐。
“你……怎么会有这种力量?”他喘息着问。
郭正义缓步走近,每一步落下,地面便浮现一圈焦痕,仿佛脚下非人间土地,而是炼狱熔岩。
“你说的力量,源自你们称之为‘邪’的东西。”他俯视着胡来,声音低沉如钟,“但你可知道,何为邪?当万人称颂的‘正’实为压迫之源时,那被唾弃的‘邪’,或许才是唯一的出路。”
“闭嘴!”胡来嘶吼,“我不信什么狗屁天道轮回!我只知道,你背叛了誓言,背叛了我们共同守护的一切!”
“誓言?”郭正义轻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当年我们在昆仑雪峰立誓:‘执律以正天下,持刀以护苍生’。可后来呢?你亲眼见了多少无辜者死于律条之下?多少良民因一句话便家破人亡?而那些真正作恶之人,却逍遥法外,甚至加官晋爵!”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不是变了,胡来。我只是终于看清了。”
胡来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容惨烈。
“所以你就投靠邪神,修炼魔功,屠戮同门?这就是你看清的方式?”
“牺牲不可避免。”郭正义语气冰冷,“旧秩序必须毁灭,才能迎来新生。我愿做那把焚尽腐朽的火。”
“那你就不配活着!”胡来猛然发力,强提一口真元,不顾重伤跃起,再次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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