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映出墙上一幅古老壁画——画中两名少年并肩站立,一人持镜,一人握剑,背后金龙与黑龙交缠升天。
标题赫然写着:**《双子命轮:光与影的终焉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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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词牌寄意**
战罢归来夜未央,
孤光照雪映苍茫。
心灯燃尽千重暗,
一泪融金续旧章。
血蟒伏诛魂解放,
春霖悄降洗残伤。
从今不问身何属,
我自擎光向远方。
六、幽谷回声,暗流涌动
晨光渐盛,雪原如镀金箔。
昨夜鏖战的痕迹仍在,却已被新生的绿意悄然覆盖。焦土之上,细草破霜而出,嫩芽托着露珠,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天地也在为这场胜利低语庆贺。
苏璃一行人缓步前行,踏过残冰与余烬。她将护心镜小心收入怀中,那温润触感依旧贴着胸口,如同母亲未曾远去的体温。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体内某种力量在缓缓沉淀——不再是单纯的灵力流转,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共鸣,似与山河同息,与星月共脉。
“你变了。”胡来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刚才那一招‘星落归途’,我竟觉得……不像术法,倒像是天地替你出手。”
苏璃微微一怔,侧首看他:“我只是……终于明白了守护的意义。”
“可代价也不小。”老药师拄杖而行,目光深邃,“至情之泪唤醒神器,是传说中的禁忌之契。它虽让你突破极限,但也意味着你的喜怒哀乐从此与镜共生——情绪越深,力量越强;若失控,则反噬自身。”
苏璃默然点头。她记得那一刻泪水滑落时的撕裂感,不只是身体的疲惫,更是灵魂被某种古老意志轻抚过的震颤。那种感觉,既温柔又沉重,像有人在她心底种下了一颗种子,静待花开,也静待风暴。
“我不怕。”她轻声道,“只要能保护你们,哪怕背负更多,我也愿意。”
霜瞳忽地停下脚步,双耳猛然竖起,眸光凝成一线,望向东南方一片雾霭沉沉的山谷。
“有东西……在呼唤。”它低声说,声音竟带几分迷茫,“不是敌意,也不是善意……像是……同类。”
众人顿时警觉。
胡来握紧长戟,警惕道:“赤魇已是蚀日盟以万魂炼化的邪物,何来‘同类’?莫非还有别的守护者遗族?”
老药师眯眼远眺,眉头紧锁:“那片谷地,名为‘回音渊’。古籍记载,曾是上古祭坛所在,后因一场大战崩塌封印。若真有异动,恐怕是当年未尽的因果再现。”
“我们去。”苏璃果断道。
“太险!”胡来皱眉,“你刚经历大战,灵力未复,万一又是陷阱——”
“正因如此,才不能退。”她转身直视他,目光清澈而坚定,“若世间真有其他继承者,他们或许也在挣扎、孤独、恐惧中等待一个答案。就像曾经的我。如果不去看看,我会后悔一辈子。”
胡来张了张嘴,终是叹了口气,嘴角却扬起一丝无奈的笑:“你说得对。我这糙人,打打杀杀还行,讲这些道理……还真不如你。”
四人一兽再度启程,朝着回音渊进发。
沿途风势渐弱,空气却愈发凝滞,连阳光都似乎被浓雾吞噬。越接近山谷,地面开始浮现出断裂的石柱与残碑,上面刻满斑驳符文,隐约可见“守望”“双生”“命轮”等字迹,皆已被岁月侵蚀大半。
忽然,一阵奇异的旋律随风飘来。
那是一段笛音,清冷悠远,宛如从九幽深处传来,又似来自天外星辰。音调不悲不喜,却让人心头莫名泛起涟漪,仿佛唤醒了某些早已遗忘的记忆。
苏璃脚步一顿,胸口护心镜微微发热,金纹竟自行流转起来,与笛声隐隐共振。
“它在回应……”她喃喃。
“小心!”老药师急喝,“此音惑神!切勿沉浸!”
话音未落,霜瞳猛然低吼,前爪刨地,全身白毛倒竖:“不对!这不是攻击……它是……求救!”
果然,笛声骤然转急,由舒缓变为断续,如同哽咽呜咽,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心识传音:
“……救……我……
我被困在这里……
镜碎了……剑断了……
光……快熄了……”
苏璃心头剧震。
那声音稚嫩却不属于孩童,而是少年音色,约莫十七八岁,透着无尽疲惫与绝望。更令她震惊的是——那心识波动,竟与她体内的护心镜产生强烈共鸣,仿佛两面镜子彼此映照,激荡出层层涟漪。
“另一个继承者……真的存在!”她呼吸一紧。
“别冲动!”胡来一把拉住她手腕,“万一是幻象引诱,踏入陷阱便是万劫不复!”
“可若是真的呢?”苏璃回头看他,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如果我们都不伸出手,谁还能救他?母亲说过,龙魂守望者从不抛弃同伴。”
老药师沉默良久,终是叹息一声:“罢了。既然命运引我们至此,便走下去吧。但记住——入谷之后,不可轻触任何遗迹,不可应和笛声,一切行动以护心镜示警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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