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子一愣:“您……早知道?”
“当然。”夜诏嘴角微扬,“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让他们读命轨数据?为什么不立刻派三大战将去杀?因为我们需要他们觉醒,需要他们反抗,需要他们走到这一步。”
他站起来,影子盖住整个大殿,像神降临。
“真正的命轨重写,不是靠听话的钥匙,而是靠**叛逆的变量**。只有七钥全部觉醒并互相冲突,能量共振才能撕开天幕,打开‘永序之门’。”
青崖子瞳孔一缩:“所以……我们的目的,从来不是控制他们,而是——**逼他们反叛**?”
“聪明。”夜诏笑,“就像牧羊人放出狼,只为让羊跑得更快。等它们累瘫了,才是宰杀的时候。”
他看向水晶球,目光仿佛穿过虚空,盯着苏璃的眼睛。
“去吧,孩子们。继续跑。等你们集齐七钥、唤醒灵枢仪、想救世界的时候……我们会亲手,把你们推进深渊。”
***
回到葬星坛。
苏璃和洛昭正准备出发,忽然听见铃声。
叮——
清脆,悠长,像从梦里传来。
接着,一个人影踏风而来,黑袍飘动,兜帽遮脸,腰间的铜铃轻轻响。
“好久不见。”云无月落地,掀开帽子,露出一张冷脸,“没想到你们真的做到了。”
“云前辈?”苏璃惊讶,“你不是失踪了吗?”
“失踪?”她轻笑,“我只是躲起来,在梦里收集被人抹掉的记忆。”
她拿出一块透明玉简,递过去:“这里面,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洛昭接过一看,玉简里存了很多画面——
画面一:一个女人被绑在祭坛上,头顶浮着七把钥匙的影子,嘴里念咒,最后化作星光,融入星碑。
“那是……我吗?”苏璃声音发抖。
画面二:小时候的叶沉舟被扔进海底,九条铁链锁住手脚和心脏,胸口浮现海之钥的印记。
“他还活着。”云无月说,“被困在归墟海眼,每天被海水冲击灵魂,只为稳住命轨。”
画面三:裴渊跪在皇陵前,刀滴血,面前躺着一个老人——是皇帝的叔父。画外音响起:“镇魔司的任务,不只是斩妖,还要清除皇族里的‘不稳定血脉’。”
“每个人都有不愿提的过去。”云无月看着他们,“你们已经开始接近真相了。”
苏璃握紧玉简:“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时机不到。”她看向北方,“只有你们真正挣脱命轨束缚,我才敢现身。不然我说一句话,梦引术就会反噬,我立刻消失。”
她顿了顿:“但我不能再等了。命谕殿已经开始调动‘归墟清剿队’,目标不只是你们,还有所有接触过灵枢仪信息的人。”
“包括我姐姐阿阮?”苏璃心一紧。
“包括所有人。”云无月点头,“他们要清除一切可能泄密的存在。”
“那就让他们来。”洛昭冷冷说,“我们不会再逃。”
云无月看他一眼,忽然笑了:“你知道吗?你和上一代火之钥很像。他也这么说,然后……在焚世犼暴走时,把自己封印了。”
洛昭沉默。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力量越大,反噬越强。每个钥匙,最后都会成为系统的牺牲品。
“但我们不一样。”苏璃坚定地说,“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
她转身看向阿阮和其他摘下面具的隐使:“你们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吗?不是当影子,不是当工具,而是作为**觉醒的人**?”
阿阮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妹妹,我等这一天,十年了。”
其他人也走上前,站成一排,没有说话,但态度很坚决。
云无月轻叹:“看来,变数真的开始了。”
***
三天后,西漠边陲,荒沙驿站。
一群人悄悄集合——苏璃、洛昭、云无月、阿阮,还有十几个脱离命谕控制的隐使。
他们要出发去找剩下的钥匙。
“下一步去哪?”洛昭问。
“南疆。”苏璃摊开一张旧地图,“根据玉简线索,叶沉舟被关在‘归墟海眼’,在南疆十万大山的沉渊谷底。那里常年雷暴,海水倒灌,普通人根本进不去。”
“那就更要去。”洛昭冷笑,“他们越封锁的地方,越藏着真相。”
云无月补充:“路上有三道关卡:一是命谕的‘命锁哨塔’,二是镇魔司的‘斩妖阵’,三是赤甲军守的‘熔火走廊’。我们必须走‘幽冥古道’——一条废弃的老路,传说是通冥界的。”
“听着像送死。”一个隐使苦笑。
“但我们没退路了。”阿阮平静说,“要么在黑暗中烂掉,要么在火里重生。”
这时,远处沙尘扬起,一匹快马冲来。
马上的人穿重甲,戴面具,手里提着一盏绿灯笼。
“裴渊?”洛昭眯眼,“他怎么来了?”
那人停下马,摘下面具,果然是镇魔司大将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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