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龙魂,审判之问。
星穹转动,天地安静下来。第七道光柱从天而降,落在灵枢塔顶。封印的阵纹全部亮起,金色的火焰像河流一样流转,整个北境都被照亮了。
五位守望者站在塔心的五芒星阵上。他们的衣服被风吹动,气息连在一起,好像和天地同呼吸。
就在这时,大地深处传来一声叹息。
这不是风声,也不是雷声。这是世界本源中苏醒的意志——初代龙魂。
它曾是大陆最初的意识,掌控万物生死,维持天地运转。千年前,人类为了私欲烧山煮海,触怒天机,它被迫沉入地核,用自己的力量镇压“终焉裂痕”。从那以后,真龙消失,只留下血脉碎片散落人间,成为后来所说的“龙裔”。
现在,七把命钥即将合体,命运之轮要重启。它的苏醒,既是认可,也是考验。
只见地面裂开,一道青色光柱从归墟海眼冲出,直上九霄。光中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头上有双角,身上有斑驳的鳞片,眼睛闭着,但光芒照耀四方。它不是实体,也不是虚影,像是由星辰和记忆组成,每一片鳞都记录着一段过去的历史。
“我叫苍溟,是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清气化成。”
声音不大,却直接传进每个人心里。
“你们想掌握七钥,重启命运?必须先过三问。如果心志不坚,妄动法则,就会形神俱灭。”
话一说完,天地静止了。风停了,星星不动了,连护心镜的光都在抖。
第一问:孤寂之誓
“你愿意承受万年的孤独,只为守护没有声音的黎明吗?”
玄冥听了,身体微微一震。
他是五人中最年长的,也最沉默。平时穿黑袍,拿玉笛,眉头总是皱着,看起来很累。他闭关一百年,在星台推演命运,只为找到一线生机。他也亲手埋葬了四个徒弟,因为他们走火入魔,变成了怨灵傀儡。
但他从没说过自己的痛。
现在,这个问题刺进了他心里。
一瞬间,所有人进入一个幻境。
眼前是一座孤零零的石台,四周是黑色雾气,没有太阳月亮,也听不到人声。台上有一盏青铜灯,火光微弱。他自己坐在灯前,手里拿着一本旧星图,一笔一划写着星星的位置。
一年过去了……十年……百年……
外面的世界变了又变,王朝更替,战火不断,百姓哭喊。有人称他为神,有人骂他为魔。有人求他救世,有人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
但他一直坐着,不动,不说话,也不哭不笑。
直到有一天,灯油快没了。
他站起来,用最后一滴心头血滴进灯芯。
火重新燃起,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爹爹……你还记得我吗?”
是他女儿小时候的声音。
那时她五岁,抱着他的腿说:“我要和爹爹一起看星星。”
他轻轻推开她,说:“爹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后来她长大了,结婚生子,老了,在临死前望着星空说:“父亲……你看到今天的流星了吗?那是我为你点的灯啊……”
玄冥跪在地上,眼泪流下来,但他没有哭出声。
他知道,这一问不是问他能不能忍受孤独,而是问他——**你能不能被人误解、被遗忘、被辱骂,还坚持守下去?**
很久后,他抬起头,眼神平静却坚定。
“我已经守了一百年,不怕再守一千年。只要黎明能来,哪怕没人知道是谁点亮了第一束光,我也愿意做那盏灯。”
他说完,空中浮现出画面:他在星台写星图,身后有百姓烧香磕头,前面却是无尽黑暗。
初代龙魂点点头。第一问,通过。
第二问:宽恕之难
“你愿意放下仇恨,哪怕被世人误解了一千年?”
这次,问题对着凌苍。
他是黑袍首领,百年前的第一代守望者,现在却被叫做“灾厄之源”、“灭世黑帝”。
面具碎了,露出满脸伤疤。左眼瞎了,右眼闪着疯狂的光。他曾带领大家对抗命运崩塌,却被联盟高层背叛,被安上“逆天改命”的罪名赶出圣地。妻子和孩子在逃亡路上被暴民杀死。
那一夜,他抱着女儿温热的尸体,在雪地里跪了一整晚。
第二天,他走进归墟深渊,接受了禁忌之力,从此穿上黑袍,布局百年。
他不恨命运,只恨人心。
现在,那个声音又来了,像刀割肉:
“你能原谅那些放逐你的人吗?能原谅那些烧你家、杀你亲人的人吗?能原谅这个一次次辜负你的世界吗?”
凌苍冷笑,眼里电光闪动:“原谅?凭什么!他们毁了我一切,现在让我放下?可笑!可悲!可恨!”
但他刚吼完,心光就被拉了出来——
画面出现:百年前的守望者圣殿,星光灿烂,五芒星阵发光。年轻的凌苍站在中间,手握第一把命钥,对天下发誓:
“我以性命起誓,就算堕入地狱,也不会辜负苍生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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